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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六千道圣光刺破云层，光明会的总攻比预想中更快。
天空被染成金色，六翼圣裁者的投影悬浮于军团中央，身后是数以千计的“人造天使”——它们机械地扇动金属羽翼，眼眶中嵌着苏静从医院患者脑中剥离的“圣光电池”。
“可悲的傀儡。”胡小白站在废墟顶端，霜之哀伤插在脚边，右半身的冰晶已蔓延至脖颈。他抬手轻触左眼，巫妖王的记忆在视网膜上闪回：阿塔尼斯站在光暗交织的悬崖上，手中握着一柄与霜之哀伤极其相似、却通体纯白的长剑。
“主人！冥府挽歌充能还剩七分钟！”希维尔的声音从通讯法阵传来，背景是金属熔化的刺耳噪音，“但蛇哥他……”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胡小白打断巫妖，手指划过剑锋。黑血滴落，冰晶地面瞬间生长出无数骸骨荆棘，将最先俯冲的十几名人造天使绞成碎片。
圣裁者的投影抬起权杖：“净化。”
光雨倾泻而下，却在触及胡小白周身十米时诡异地冻结——冰晶不知何时已覆盖整片天空，每一颗光点都被封入棱形冰棺，折射出扭曲的虹光。
“该净化的是你们。”胡小白握住剑柄。
霜之哀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冰晶从地表冲天而起，化作一顶巨大的骸骨王冠悬浮在他头顶。王冠中央镶嵌着那颗被摩睺罗污染的能源晶石，此刻正迸发出黑紫交缠的邪光。
【巫妖王权·觉醒】
战场边缘，蛇哥蜷缩在废墟夹缝中。他的断臂处不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肉芽，每一根都闪烁着圣裁者的金光。
“该死的……这东西在吞噬我……”他撕开上衣，胸口已浮现出与穆小红相似的“光蚀”纹路，只是更加狰狞，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一声龙吼突然震碎了他藏身的石壁。
蛇哥抬头，瞳孔骤缩——冥府挽歌的炮阵残骸中，十二具古龙颅骨正在自行重组！它们的眼窝燃起幽蓝鬼火，下颌开合间发出洪荒巨兽的咆哮。
“希维尔！你他妈又动了什么鬼东西？！”蛇哥对着通讯法阵怒吼。
“惊喜吗？”巫妖的声音带着癫狂，“我激活了古龙族的‘骸骨共鸣’！这些老家伙的魂灵可比摩睺罗带劲多了！”
仿佛回应希维尔的话，一具龙骸突然转向蛇哥，鬼火锁定他胸口的金光。
“检测到……生命源界污染……执行清除协议……”
龙喉张开，蓝白色吐息呼啸而至！
“操！”蛇哥翻滚躲开，吐息擦过后背，光蚀纹路竟被烧焦了一部分。他愣住半秒，突然咧嘴一笑：“原来你们是干这个用的……”
他冲向最近的龙骸，主动将胸口贴上鬼火。
胡小白的右眼彻底化为冰晶，视野中的世界正在崩塌。
巫妖王的低语变成轰鸣，无数记忆碎片撕扯神经：阿塔尼斯在圣光中分解，霜之哀伤刺穿巫妖王的心脏，最后是那道琥珀色的瞳孔……
“你分心了。”圣裁者的真身终于降临，光之巨剑劈开冰冠。
胡小白以剑格挡，脚下地面轰然塌陷。他咳出黑冰，嘴角却咧开：“等的就是你真身过来。”
冰冠突然炸裂，碎片刺入圣裁者的六翼。与此同时，胡小白左眼的幽蓝光芒暴涨，霜之哀伤竟开始反向吞噬圣光！
“不可能……这是……阿塔尼斯的……”圣裁者试图抽身，却发现剑锋已被冰晶焊死在自己体内。
“你们光明会不是喜欢研究他吗？”胡小白贴近光之巨人的耳畔，“巧了，他的记忆告诉我怎么吃光你们。”
剑锋彻底没入圣裁者胸口，霜之哀伤发出饕餮般的嘶鸣。光之躯干从内部冻结、发黑、崩解，化作漫天黑雪。
蛇哥在龙息中狂笑。
每烧焦一寸光蚀纹路，就有一片龙鳞在他的皮肤上浮现。第十二具龙骸的吐息熄灭时，他的右臂已完全龙化，金色光蚀与幽蓝鳞片交织，宛如一件血腥的艺术品。
“该我了。”他跃上龙骸，利爪刺入鬼火。
古龙的魂灵发出震天咆哮，骸骨躯干却顺从地拼接在他身上。当最后一块脊椎扣合时，蛇哥已经化作半人半龙的怪物，背后展开的骨翼上挂满圣裁者的残破羽片。
他冲向天使军团，吐息与光蚀混合成金蓝色的洪流，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黑洞。
胡小白踩碎最后一块圣光水晶，战场已陷入死寂。
冰晶覆盖了他的大半张脸，左眼的幽蓝逐渐被巫妖王的猩红侵染。他扯下胸甲，心脏位置赫然嵌着阿塔尼斯的记忆碎片——那是一枚棱形水晶，光与暗在其中永恒旋转。
艾娜从阴影中现身，匕首尖端抵住他的后心：“你知道自己在变成什么吗？”
“知道。”胡小白握住匕首，任由刃口割破手掌，“但在我彻底失控前，足够踏平光明神域了。”
废墟突然震动，希维尔拖着半融化的躯体爬出控制室，手中高举一块龙骨碑文：“主人！古龙族的碑文显示，阿塔尼斯当年将光暗双生之力封印在……”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空间撕裂声打断。
琥珀瞳孔的主人——艾尔加德——撕裂虚空降临。但这一次，祂的视线越过胡小白，死死盯着龙骨碑文。
“原来如此……你们找到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