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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盯着程明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如果不是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疑神疑鬼，动不动就撕心裂肺地吵闹，这件小事我至于瞒着你吗？”
程明月笑了，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讽刺：“看，又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的好妹妹？我可不知道一个成年女性还会和已婚的哥哥如此亲密，亲密到仿佛你们才是真情侣！”
共吃一个冰淇淋，大街上搂搂抱抱，合影时毫无安全距离，白露的胸甚至紧紧贴着傅司夜的胳膊。
程明月是独生女，恕她不懂这种兄妹关系，更无法理解。
何况他们压根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一直都是傅司夜嘴上说着把对方当妹妹。
干妹妹而已。
程明月唇角扬起一抹讥诮，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兄妹关系？
＊＊＊
有些男人可以爱你，但他不只爱你，他更爱他自己。
她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怔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程父脸色难看至极，一副不想再多和她说话的模样。
程明月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她那双清丽的眸子内，如今唯余失望……
她记得那次傅司夜的生日，程明月和他最后不欢而散。
俩人当时争吵的厉害，傅司夜总说她无理取闹，心思太过敏感，容易多想，喜欢撕心裂肺如同一个泼妇。
但实际上，阴晴不定，脾气暴躁的那个人，是他。
是他傅司夜。
那夜，他们之间吵得极凶。
傅司夜把整个餐桌都给掀了，然后摔门离去。
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狼藉，一直在流泪。
这是她精心准备了一整天的成果。
到底是什么让爱变质？让爱遗忘？
少年时期的傅司夜，对她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唯恐惊了佳人。
以前的她哪怕路边随手折支花朵送给他，他都能高兴得原地蹦起来。
他说她是他的宝贝，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她也曾经是爸爸掌中的甜心宝贝。
原来……男人口中的“宝贝”是有保质期的。
程明月有段时间总是容易回忆起少年时期，那个时候的感情纯粹，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人介入。
少年满心满眼都是她。
俩人一起去逛街，去书店买书，去公园散步，少年从来都舍不得让她拎半点东西。
经常是他背着包，手中怀中都塞满了一大堆的东西。
她有时候心疼想上前帮个忙，却遭到拒绝。
少年笑容清朗，眉宇间意气风发，眼中蕴着温柔和笑意，看着她说道：“我不累的。明月，你要不然亲亲我吧，好明月，你亲一下好不好？亲一下我就能满血复活，哪怕再去扛十个沙包都不在话下。”
“明月……明月，亲亲我嘛！就一下，一下就好！”
少女害羞地避开，故意和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那个少年扛着一大堆的物件，却能轻松追在身后。
少年们嬉笑玩闹，青春洋溢。
程明月当时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可那个时候连半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说的人，连让她独自拧瓶盖都会心疼的少年，后来却当着她的面，将她精心准备一整天的礼物全部毁掉。
瓷片溅飞出去划破了她的小腿，血珠瞬间迸发出来。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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