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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夜开着车缓慢往前行驶着。
明明有导航，他却没选最近的那一条路。
反而选了一条最远，红绿灯最多的道路。
一路上红灯格外多。
他面容依旧冷峻，眉头隐隐微蹙，看得出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程明月以为是因为红灯太多的缘故，于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这条路红绿灯比较多，我知道有条路距离最短。”
“你在教我做事？”他语气不耐，眸光充满了寒意，如利箭射向她。
程明月：“……”
得，是她多此一举。
闭上嘴，不再继续吭声。
她转过头继续望向窗外。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缓缓向身后划过，如今是春意最浓之时，这条路很美。
傅司夜看着她的侧脸，打开了车窗。
一瞬间，带着凉意的清风徐徐灌进来。
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气也是一天更比一天要热起来，此刻他居然觉得这风寒气入骨，仿佛能穿透他整个身体，留下从头到脚的冰冷。
“冷吗？”他启唇。
“不冷啊。”她诧异地转过头。
这个季节的风都带着暖意，还伴有大自然的花香气息，怎么会冷呢？
明明很舒服，沁人心脾也不过如此了。
这徐徐而来的春风，让本来心情就不错的程明月如同锦上添花。
她的枷锁即将解除，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傅司夜总是频频看向她。
程明月知道，但装作不知道。
春日的光晕洒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都被一种温柔笼罩着，清冷温婉，倾国倾城。
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他心跳仿佛落空一瞬。
她和记忆中的女孩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算是被时间之神善待，只是多了一丝不属于少女的韵味。
他刚恢复记忆时，记得她异常憔悴。
脸色惨白，身形消瘦，整个人精气神都格外的差劲。
看起来死气沉沉。
和露露的活泼灵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眉眼间依然是温柔净透，那股憔悴则是荡然无存了。
仔细算算，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妻子。
但很快她就不是自己的妻子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傅司夜在内心轻嗤，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自己？
不过是在和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不过这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看得出来，她是真想威胁自己。
傅司夜从少年时期骨子里就充斥着狂妄，作为傅氏的太子爷也的的确确拥有狂妄的资本。
向来只有他厌弃不想要，没有他得不到。
无论人和物，皆是如此。
到了民政局，傅司夜却又不进去了。
“怎么了？”程明月回头催促他，“快点吧，再过一会工作人员要休息了。”
傅司夜蹙眉：“你就这么着急？”
明明知道她在故意演戏，故意和自己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看到她这么急切的时候，傅司夜心底还是有些不痛快。
她倒是学聪明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跟自己激烈争吵。
居然学会了以退为进。
过去的一年间，他们经常吵架，每回都是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直到最后彻底撕破脸皮，她反而学乖了。
想到这里，傅司夜内心嗤笑，原先有些郁闷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过来。
他倒是不知道，明月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小女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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