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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风还是大的。
参天古树即便只有枝杈，响动起来也是哗哗作响，似海浪拍打着礁石，声音络绎不绝。
李贽得意洋洋：“所以你看，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纪袅冷漠以待：“你做的这一切，荣王知道吗？”
据她所知，荣王和兴国公府并不怎么来往。
李贽：“他不用知道，谁会拒绝一个送到手的皇位呢？没有人。”
纪袅对旧事知晓不多，所知晓的兴国公府的事情，同外面传言的一样。
但这么多年看李贽对皇族的态度，显然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
但没关系，她也不想知道。
但李贽的话让她觉得可笑。
“哥哥，你可真自负。”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成为无上至尊。
有的人只是想要自由罢了。
她终其一生被困在玉京这座牢笼，但她要将她的孩子送出去。
让他自由。
“那你有没有想过，冯骥也有账簿呢？”
李贽神情一顿。
冯骥死的突然，他也不会想到他会死，在冯骥死后，他立即派人去明德侯府查看，并未找到相关的东西。
但就李贽对冯骥的了解，账簿绝对是存在的。
李贽眯着眼看向纪袅，笃定道：“在你手里。”
纪袅并不否认。
她笑着道：“冯骥将你吩咐的与山匪的每一笔交易都记录的一清二楚，时间，地点，交易内容，甚至是你与他说了什么样的话，复述的明明白白。”
李贽眼神仿若杀人的刀，一寸一寸的刮着纪袅。
“你想干什么？！”
纪袅姿态放松的摆手：“哥哥误会了，我手里关于哥哥的把柄并不少，冯骥的账簿有没有都无所谓。”
“就像哥哥手里也握着我的弱点。”
“我想要什么，哥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李贽愤慨：“我已经答应给谢安他想要的了！”
纪袅看他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她缓缓摇头，笑着道：“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而他想要的，我们都给不起。”
李贽恼羞成怒。
“只要谢英坐上了皇位，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我给不起的？！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
纪袅后退两步，想了想刚才的对话，道：“哥哥，我有一个问题想知道。”
李贽被她忽然的转移话题弄蒙了，没开口。
纪袅：“方若娴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李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可每一次见到他这个所谓的妹妹，他就控制不住的暴躁。
“我怎么知道。”
纪袅怀疑的看着他。
李贽再一次重复：“我真的不知道。”
纪袅露出一副你真无用的表情，道：“也是，都被能方鉴抓住把柄，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李贽再一次破防。
“你闭嘴！”
“方鉴不过是瞧见过冯骥和我府上的下人交流过！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纪袅：“我才不信，他一定是查出了什么，否则那几个近卫怎么会一起死了。”
“哥哥，我不会笑话你的，毕竟这些事对你来说是常态，我已经习惯了。”
李贽怒火中烧，甚至想伸手砸了祭台。
可最后时刻止住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李贽道：“那又如何，反正方鉴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他太蠢了，方若娴已死，还有什么追查的必要，竟然从冯骥身上怀疑到了我。”
“无所谓，都要死！忤逆我的都要死！”
纪袅冷漠的看着李贽发疯，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梁上，
差不多了。
灯市上一片混乱。
沈遥青还坐在石凳上，而她跟前，一个拿着凶器的人已经被隐藏进人群中的护卫按住，当然乱并非因为这一人。
这人还有同伙，见同伴被抓直接提刀冲了上来。
这处立刻便成了真空地带。
沈遥青垂眸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人，没什么特点，属于丢进人群就消失不见的那一种，见一面不特意去记也记不住。
她道：“谁指使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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