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代史聿官伊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c),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妄自尊大,因他的不作为,全军上下都形成了不义的联盟,让他人活成了鬼。”——王太子路易在liii1826年的回忆
——【普兰卢茨普托灵茨村,王政六百九十七年(liii1792)四月一日,月狩九点五十分】——
当天午夜过后,漫天黑夜,火光从营帐周围点缀成数不清的光点,星空浓云密布,阴凉无比,但自昨日傍晚以后,再也没有下雨。
高地上能对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阿度尔瓦让手下的卫兵都去歇息,再换一批新的卫兵站岗,他对身边的人说了一些事情,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随后挑选二十多个听命自己的军官和士兵跟着自己往东北方向散步,因为那里有军中配置的火炮。
军中的炮兵总监阿克米特是他的好友,当晚他夙夜未眠,以淡啤酒下肚,但他为人节制,只不过一见到阿度尔瓦之后,就开始上演一出好戏,俗话说:浅酌的醉是最具智慧的,因为他们并未糊涂。
阿克米特心情十分糟糕,难道都只是说说而已?那酒沿着气泡而上的怨气,随着战败和损失的财富、责备也一并发出,他一通扑在好友的身上,嚷嚷臭骂:
“怎么不把你也打死了?到底是你出的馊主意吧?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人啊!”
“我表示十分抱歉,你要是埋怨我,那就打我,我害得你丢失十几门火炮,三百多弟兄。如果……”
还没见下一眼,阿克米特立即大拳一挥,一旁的人见到炮兵总监温辣酥红的脸,拳头的用力绝不只是开玩笑简单。
“你……你和塞拉斯瓦都是一群臭老鼠,荣誉都给你们全败光了。”一旁的下属扯着阿克米特,难以招架他的挣扎,一度翻倒在地,又多叫几个人摁着他,但还抱怨不停:“我说什么好……那我不打你,滚开,你们都给我松手。”
“都放开。”
正当所有人都松手之际,炮兵总监又拿起一杯更烈的酒,小喝一口,但步伐似流水潺潺之际,硬是抖出破损的怀表,那只有三分钟就到月狩十点,他立即上前,将一门洛那修斯特“纺锤”清扫炮口,装填火药,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只有阿度尔瓦看得明白,大喊一声,“别让他做傻事。”
他身边的军官和士兵都拦着阿克米特,转眼炮兵总监就从将近消烬的火堆中抽出一把带火的木柴,又拔出剑来向大伙比划,当时他的力气都比周围人要强悍得多,自从军校认识以来,他都是在前方使用蛮力拽炮的壮汉,但他并不蠢,计算弹道和实际操作都能迅速找准要打的目标。为了更加“疯狂”,他发了更大的火气,向周围的人挥砍,却从未试刺。
就在目光都落入耍酒疯的人身上之时,参谋长把地上的炮引线管拾起来,不消几秒就安置得好。此时正到好友摸爬滚打,被摁在炮轱辘一侧,人们抢着他的火把,毫无章法的扫他们却步,阿克米特大手一挥,火把正落到引线的一侧,火焰迅速烧掉外皮,他抛落小剑,张开双手呐喊一声:
“全部滚开!”
在他匍匐于地,所有人失措而逃的时候,只有参谋长会心一笑,望着落入炮眼的火光,他捂住耳朵,见着不合常理却恰到好处的炮刻度表值之后,榴弹炮飞出一枚开花弹,飞向遥不可及的远空。
当晚凌晨夜空里最亮的一颗星,莫过于普托灵茨外爆鸣的闪光。
时间正好是月狩九点五十九分。
在地平线上的另一边,罗泰沃和他的属下将仅剩的人手召集起来,他们同样也看到天空中最亮的闪光。
“他们发现了阴谋?”少校阿瓦图尼感觉不妙。
“不,是行动的信号,我们要迅速前进。”罗泰沃大挥手掌,团长将仅剩的人组成了加强营,并找到一块餐桌上的布,托熟手的缝工绣上简单的“39团”字样,还有写着“陛下的团”,将其绑在一根光滑的长棍上,有一又二分之一弗杖长。团长亲自执旗,在黑暗中鼓舞士卒,“虽然弹药不多,但是只要我们快速插入警卫团的驻地,就一定能收拾塞拉斯瓦。前进!”
“afordire!”
众人克制自己的兴奋,一群人将仅剩的弹药分与左右,步伐愈发谧静而不带多少声色,刺刀在他们的手里如同复仇的毒牙,巧妙地似蛇迂回到不甚暴露的地方。营帐的火光一如既往,除了那声开花弹在空中的爆鸣,就没什么稀奇了。
穆罗和埃布瓦被安排在近于军官的一侧,他们又被分到各四颗弹药,也足够他们听个响,了解全团的作战理念之后,刺刀成为手中最好的伙伴。当前的守卫松懈无比,第二十四团同样不甚欢喜,整个军物资最充盈的地方就在他们身边,不过并不见得有多好,只是不算拮据而已,但弹药仍算合用。
但很快,第三十九团真正的朋友到来了。
“你们看那边。”
军官们见到蠕动的人影,指着方向揣测,碎碎念在所难免,由于没有笛子和军鼓的指引,只有收敛平日作战的习惯,才能一举夺下对方。两路的人群愈发接近,能见到对方模糊的身影,罗泰沃让他们蹲下待命,当他用望远镜探得对方的详细,队列中一列旗帜还能在望出绣上的字母,由于没有光照,即便是眼睛好用的人,也不能瞪出大概,他斗胆喊了一声:
“是图吕米斯的五十二团、还是杜索瓦的五十六团?”
对方一开始并没有回应。
他再试着缩短用词,亦单独靠拢对方,以避免高地的人们察觉到变动,“是五十二还是五十六?”
这一次终于有回应:
“是五十二,对方是否是三十九?”
“是,是三十九。”
“请三十九插入软肋,五十二会尽可能扇对方几巴掌。”
罗泰沃连忙回身,俯身探脑,连忙对自己的手下说:“不要理会五十二,三十九能穿过缝隙就直达心脏。”
“明白。”能听到的人都唏声答复。
很快,第五十六团也从高地的另一边蹒跚行进,这倒不是说因为遍体鳞伤而不易,而是避免察觉的危险,很多人甚至在之前的战斗中磨破了鞋子,被迫光脚前行,他们很多同样饿着肚子,但目光凶恶,因为他们知道营帐内的军官大快朵颐的模样并非幻想,却对全军的悲剧无能为力。
星辰逐渐从浓云中能被目光抓到一瞥,他们从未抛弃谨慎和细心,但并非自身的愚蠢使得他们沦落到如此地步,代价却由他们买单,支付一笔无法承受的血债,记忆中浮现起表情多样的面孔,其极大多数已经沦为泥土的陪伴,为此奖赏微不足道。如今最好的弟兄是身上的枪,以及行事的人们,坚信在摧毁最后的狼穴之前绝不退却。
二十四团的驻地纷纷沉浸到幻梦里,只有少数人在站岗的时候,想起来远方的爆炸声是什么,唯有团长久久不能沉睡,在周边的巡视使得他愈发沉顿,只有爆鸣声让他好奇,他转而去看靠近炮兵群的方向,那只有一些营帐和火光,就没有其他的异样了。
除了——一群骑手的前行,那只有百来号人,团长鲁比梯(lubitiè)总感觉有一股不对劲的想法,“不对,今日并没有行动,凌晨的时候,爆鸣,然后是骑兵。”
他拿出望远镜临下扫视,发现是一个龙骑兵连,因为没有火光,所以看不清人脸,在来回踱步中愈发感到不安,再之后,骑手们纷纷下马,瞄着火光的一侧见到了将官人物。
鲁比梯愈发觉得有意思,“也许有意外的情况。”
“长官,我们从高地的另一边也发现了情况。”团的少校捏着剑柄匆忙赶来。
“什么?”鲁比梯接着揣摩。
少校里莫尔尼(limoenie)十分紧张,“高地下面好像有一大批人,我们瞧着没有火把,但能见到大概,他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另一位军官也及时跑到团长的面前,他差点犯了踉跄,“报告,在西北方向也发现了一撮人。”
团长收起望远镜,正要转向挪步,“难道是敌人?”
“不清楚,因为我看都是白衣。”
“白衣?”鲁比梯倒是犯了糊涂,却也顾不上这么多,匆忙回到团部,“去向指挥部禀报一声,就说有重要情况,可能是敌袭。”
但愣不过几秒之后,团长连忙下令:
“快把人叫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