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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斐拉日对她的女儿也有不一样的话,“不过,比起因为恐惧而形成的力量。娜莎,你当时能重新抬举玻璃罩将她困在里面,我始终难以想象。”
“我也不知道。”娜莎不太清楚,仿佛因为莫名其妙的力量,什么都遗忘了,“把她竭尽全力地盖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是出奇的轻巧,我随后也没有意识,走几步就晕倒了。”
“我们先进去。”
帕洛斯拿出信函,来临的侍应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红线位置,在日光下,红线以左的一小处能发出薰衣草色荧光纹,自然能被允许入内。至于帕洛斯身后的两个“随从”,则被允许用一种蓝色墨水签字,到信函上记名,之后侍应生在她们的手背上盖章,却什么也没有。
挪步之际,那名接待的侍应生亲切地说:
“你们对它很好,就像真正的朋友。”
娜莎的理解却很别致:
“你想说,像一个人一样对待她?”
“这倒是更奇怪了。”侍应生是能够一心二用的家伙,他不仅替下一个人偶师鉴定信函,还不忘从容而谦逊地回话:
“小姐,以朋友而言,就算是动物也能拥有情谊,但这样的观点似乎还是头一次见。而且,你们的活人偶比其他人都要活跃?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说。”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想,除了刚才的图波涅先生和他的孩子——伊诺托娅(notoēya),反正他是这么称呼的,就像拉普洛与他的人偶一样亲昵。”
“能指一指他们的方向吗?”
“聪明人自己会意会的。”
“谢谢。”
帕洛斯一行人随行挑一桌坐,除了气氛感到一丝压抑,更觉得有些诡异,偌大的咖啡厅只有寥寥几人安坐,并且在外还有一些人迟迟不能入内,但正巧的是,在他们的身旁,只可思考而不可以明确指出方向的先生就在他们的对桌。
“这咖啡好喝吗?”
“嗯嗯,苦涩不腻。”
有人窃窃私语,娜莎当然恨不得把耳朵当手用了。
“看来的确是冷清,影响入口的味道。”
“父亲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呢?”
“因为必须要拯救一个同伴的未来,也是你的未来。”
“我?”
“你并不是财产,正如他也不应该是财产。”
“不过,被困在箱子里的它们好可怜。”
触手游回它的身体面前。娜莎多出一份欣喜,于是挥手向侍应生要一些咖啡,见到菜单上写的“星辰咖啡”,好奇心驱使他们独自品味冷清调料过的一切。所谓“星辰”,是指添加如半片麦子大小的砂糖粒、少量冰沙与薄荷水的凉咖啡,口感喝起来虽然苦涩,但清凉能抵消部分的苦感。
“新出的菜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帕洛斯多少觉得味蕾尝受的冲击不亚于被绑到冰山上,舌头贴着冰面拉扯的滋味。
薇若妮卡浅饮一口都难得迅速合眼,用食指的近指骨间关节揉揉鼻梁顶上,“至少我觉得……创意可嘉。”
“也不算差,感觉像药。”娜莎用茶匙细细勺一小口喝,“但愿其他人不会大吐苦水。”
考奈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喝了近半杯,眼神也透露着精神感,“还不错啊?怎么你们都这样的反应?”
“就是觉得不衬。”大小姐脸露皱巴,稍嘟着嘴,“味道不总是什么都加才好。”
“确实是这样。”
帕洛斯托着下巴,靠在考奈薇特的身旁,指尖敲打着桌子,先是画个圆,“另一方面来说,口味各不相同,对她来说亦然绝妙。理念、盼望和喜好相异、相近本来就是重构自己的有力证明,那样她才有资格证明真正的自由诉求。”
“父亲大人,难道我们要来的目的是……”他最聪慧的孩子貌似得到了指引,但浮想到没见几次面的同伴有些吃惊,“但很奇怪,他本来就可以逃避。”
沙斐拉日的想法很简单,“阿洛比斯——渴望星辰的孩子,它理应自由。只要他还在世界上,总有负责监督的魔法师、魔法使会找到他,正如人一辈子逃不掉死亡与效忠。这当然也与陛下有关系,他是出了名爱写法条的人,是治理的直接证据。”
考奈薇特头一次犯气焰灼烧智慧的话术,拿勺子猛敲杯沿,“他太蛮横了,应该挨揍才对。”
她的父亲向在座的姑娘都会心一笑。
陛下的旨意还不至于逮捕不具肉体的人。
“我不管诸神是否存在,但据记录而言,祂们给整个凡世上了一道保险锁,钥匙藏在半空中不可见的位置。”帕洛斯突然停顿,画一个十字,“这事情还有另一面,你想想,如果世界上有专门对抗所有人的人偶,并且有机会毁掉整个凡世,但就调查而言——正如使用魔法的人也需要过程,它和技艺是一样的。”
罗艮蒂瓦对这些道理显然知晓,“先生的意思,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萝莉已经有些无聊,趴在桌子上“嗡动嘴唇:
“雪崩也是由微不足道的雪花引起。”
脚注:
[1]:罗丹特裙(lodaetel)样式类似于切尔克西亚式罗布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