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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银甲将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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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了看陆卿。

照理来说,诸如都指挥使这样的武将,家中除了伺候衣食起居的丫鬟和婆子之外,几乎所有男丁都或多或少身上带着点功夫。

虽然说朝廷并没有明文规定武将家中的家丁仆从也都得是练家子,但是实际上私下里这却已经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就像那些一张口就引经据典的文官家中的下人就算不能识文断字,至少也不能目不识丁是一样的。

这些东西关系到主家的脸面。

尤其是门房,做这事的人说重要确实不算重要,但是说不重要呢,又是有客来访时能见到的第一个人。

所以一般的高门大户,门房要么是机灵的,要么是孔武有力的。

这位都指挥使倒是奇怪,门房不仅老迈不堪,腿脚还不利索。

过了一会儿,那老门房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到了门前忙不迭请五个人进门。

“几位贵客,我们都指挥使大人今日在禁军大营操练新兵,这会儿还没回来。

管事说请几位先到客堂喝茶歇一会儿,这眼见着天就黑了,估计大人他也很快就回来了。”那老门房陪着笑脸说。

祝余原本并不知道锦国武将家里的规矩,所以刚看到老门房的年龄和腿脚时还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这会儿却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不妥当。

听老门房话里的意思,都指挥使府的主家不在,他进去请示了家中管事,管事便自作主张请他们进去等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他们姓甚名谁,在京城任什么职,又到离州来找都指挥使做什么事!

若是他们五个都是做平日里的打扮倒也罢了,可是眼下他们几个人人头上都顶着帷帽,其中还有符箓那么一个格外人高马大的,瞧着就不是善类。

这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轻信和大意了?

进了大门,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将五个人都引到了客堂里面,府中管事是一个四五十岁极其消瘦的中年男人,看到进来的五个人都是黑衣帷帽的神秘打扮,似乎也很紧张,诚惶诚恐地给他们送上来茶水和茶点,便急急忙忙退到客堂外面去了。

“怎么这个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像畏畏缩缩,紧张兮兮的?他们到底在怕什么?”祝余落座后,把头朝陆卿偏过去,小声问。

按理说,禁军驻各州都指挥使,那也算响当当的从四品下,虽然照比位极人臣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是像离州这样的一个中州,州府衙门里面最大的父母官知府大人也不过是个五品官。

听起来虽说只差了半级,但是一个手握兵权的从四品下禁军都指挥使,可要比一个正五品的中州知府要有权有势得多,也更得皇帝的器重。

一个如此有权势的武将家中,从管事到门房,算上那不多的几个小厮,家里所有的下人简直都好像是一群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瑟瑟缩缩,战战兢兢,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估计是都觉得这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反应有些奇怪,五个人坐在课堂上,尽管赶路辛苦,却都碰也没有去碰桌上的茶水和糕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都已经彻底黑透了,都指挥使府上的下人在客堂上掌上灯,这时候终于有个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因为跑得太急,到了院子中间还被地上翘起来的石板绊了一下,摔了一个大跟头。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陆卿和祝余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向庭院那边的回廊方向,而坐在两个人对面的严道心却没有动,依旧保持着一条手臂撑着头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打从那个回廊那头走过来一个着一身银甲的高大男子,他步子很大,身上的甲片随着他的移动而发出声响。

朔国不仅出产矿石,也有着全天下最高超的冶炼和锻造技巧,许多天下有名的兵刃和盔甲都是出自朔国匠人之手。

也正因为如此,祝余不会武功,却知道那一身银甲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一般人穿在身上光是走上几步都会觉得十分艰难,不堪重负。

这位都指挥使却脚步轻盈,好像那几十斤的重量压在身上全不在乎似的。

看样子他在回来之后已经从管事那里得到了禀报,知道家中来了京里的神秘贵客,因此看到他们几个的装扮也丝毫没有惊讶,大步流星走进课堂,冲着已经站起身来的陆卿、祝余等人抱了抱拳。

“我乃离州禁军都指挥使,上轻车校尉司徒敬,不知几位怎么称呼,从京城千里迢迢过来找我,所为何事?”司徒敬说话的声音十分洪亮,一边开口询问一边默不作声地用一双鹰眼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

司徒?祝余一愣。

之前听说锦帝赐婚屹王陆嶂和羯国郡主,去羯锦边境“迎亲”的便是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的司徒老将军。

司徒在哪里都不是一个常见的大姓。

这么看来,这位都指挥使司徒敬的来头,着实是不小,妥妥的勋臣将门之后。

陆卿抬手摘下自己头上的帷帽,露出了头顶的金冠与脸上狰狞的金面具。

司徒敬果然见多识广,原本还眼中满是猜测和疑惑,一看到陆卿脸上的面具,只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刻抱拳屈膝行礼,身上的银甲也跟着哗啦啦作响:“末将拜见御史大人!”

“将军不必多礼。”陆卿上前两步,伸手将司徒敬扶了起来,“听闻将军一直在营中督军,甚是辛苦,不如卸了盔甲,坐下来慢慢说?”

司徒敬也没同他客气,唤来两个仆人帮自己解了身上的银甲下去收好,只剩下里头的袍子,在客堂上坐了下来,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御史大人可是受圣上差遣,到离州来有什么吩咐?”他把茶杯放下,开口询问陆卿。

“我正是奉圣命,为离州禁军的军营怪事而来。”尽管司徒敬已经认出了自己,陆卿依旧从怀里拿出金面御史的腰牌,递给司徒敬让他好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