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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霁眉心一跳,心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她将母亲陈清莞从城外老宅救出,安置在客栈之中,已经过去半月。这半个月里,她去探望过母亲几次。
但不管是原主过去十年的经历,还是自己穿来后遭遇的种种,姜初霁都未曾向陈清莞提及什么。
从接回母亲的那天起,她就对母亲说过,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比她照顾好自己,尽快恢复健康与精力更为重要,她让母亲相信她。
上次去看望陈清莞时,她还带去了自己精心调配的面膜、发膜、泡脚包和美容养颜茶。她让母亲学会为自己而活,振作起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其余的琐事一概不必操心。
陈清莞很听她的话。
她让她不要操心,她便从不过问她在做些什么,也从未打听相府里的任何消息,甚至连回相府的念头都未曾有过。
可今天,母亲却忽然让客栈老板娘来相府找茯苓传话,说若是她有空的话,她想见见她。
母亲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姜初霁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茯苓,帮我洗漱更衣,我去客栈看看。”
茯苓见状,也不敢耽搁,立马忙碌起来。
片刻后,少女一袭浅淡织锦长裙,发髻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白玉兰花簪固定。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修饰得她的面容愈发小巧精致。簪头的玉兰花莹润洁白,清新雅致。
就在姜初霁换好衣物准备出门之时,朱管家却又赶来传话,额上还带着汗,恭敬说道:“二小姐,相府外停了辆马车,小的也不清楚车里坐着何人,不过对方指明是来找您的。”
相府外的马车。
不用想,姜初霁都知道是谁了。
没想到那位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摄政王殿下,竟然没有赖床的习惯,逛个街市还来得这样准时。
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管怎么样,她要先去客栈看看,确认母亲没事,再去做别的事情。
姜初霁走出相府大门,一眼便锁定了那辆格外惹眼的马车。
乌木车身泛着冷硬的光泽,车辕上雕刻的精致纹路,彰显着车内之人不同寻常的尊贵身份。
她款步上前,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殿下来得好早。”
然而,车内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动静。就在她微微一顿,正欲再次开口时,车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回应。
那声音似裹挟着清晨未醒的倦意,又像是被秋日暖阳晒得微醺,慢悠悠地从车窗内飘出:“……上车。”
姜初霁抬起眸来,对着车窗道:“殿下,我过来是想和您说,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眼下可能没办法如先前约定的那样,陪殿下一同逛京城了。”
“不过殿下放心,如果您需要人带路,我可以让相府的朱管家陪同,他在京城生活多年,对各处街巷、风土人情都十分熟悉,定能陪您好好游览京城。”
她条理清晰地将事情说明,语气里满是诚恳,却听见车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隔着车窗,对方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漫不经心,每个字都像是从唇间轻轻吐出。
“宝贝,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来找你是真想逛什么京城吧。”
“若论起都城,东离国的都城,可比你们南国繁华热闹百倍。”
……这倒是实话。
东离国的繁荣发达,举世皆知。
姜初霁没说话,又听见晏弃辨不明情绪的声音响起。
“你有什么急事,比陪我这个帮你解决麻烦的恩人还重要?”
“上车。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去找你们那位皇后,说昨晚我说的话都是假的。”
昨晚的事,她杀了人,晏弃替她作伪证,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共犯。
换了别人,姜初霁还会觉得对方说这话有些自不量力。
因为这可是当众说谎蒙骗当朝皇后,少说也要论个欺上包庇的罪名,谁敢去自爆?
但马车里的人不一样。
且不论晏弃的身份,就算说出事实南国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就只说晏弃的性格,这人显然是有些疯的,不能用常理推断。
于是两秒后,姜初霁掀开车帘,踏进马车。
踏入车厢的瞬间,目光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只深邃如渊的眼眸里。晏弃慵懒地倚在车厢座椅上,那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孽。
五官线条犹如神来之笔精心雕琢,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每一处都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魅惑,让人移不开视线。
大约是考虑到上街不想太惹人注目,今天晏弃的眼罩换了个颜色。不再是那如同暗夜般深沉的黑色,取而代之的是雅致的烟灰色。
这颜色恰似山间薄雾,轻柔晕染开,恰到好处地削减了几分晏弃之前周身散发出的危险与侵略性,反倒为他添了几分遗世独立的隐匿清贵。
见到她真上了车,晏弃反而有些失望。
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腔调,尾音微微上扬,莫名有种撒娇的意味:“原来本王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守信用。”
姜初霁一听这话,二话没说,转身便要下车。
可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一把握住。
那只手的主人稍一用力,她便身不由己地向后倒去,直直跌入了男人宽阔而笼罩着强势气息的怀抱。
晏弃微微低下头,鼻尖轻嗅着她颈间若有若无的香气。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这就生气了?”
神色倒是没多大变化,只轻轻勾了勾唇。
“连句玩笑都开不得,好暴躁的小猫。”
说着,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姜初霁发间那支白玉兰花簪。
动作看似随意,却一下便将那发簪抽离,发丝瞬间瀑布般散落在少女肩头。
姜初霁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晏弃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探入她如墨的长发间。每一下摩挲抚摸,都像是带着丝丝电流掠过,语调理所当然。
“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