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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鸾还不知那个素未谋面的三哥已经打上了她的主意,梳洗一番便跟着周妈妈去了谢老夫人处。
老夫人叫谢鸾来,主要是为了说她养父母的事。
“你父亲的意思是,那夫妇俩虽可恶,到底罪不至死,咱们家又是善心人家,发配边疆做几年苦役也不算便宜了他们,怕就怕那夫妇俩出去乱说,损了我国公府的名声,便打算先关押上一段时日再说,今日留你下来,便是想问问你,可想去见见你那养父母?”
谢鸾摇头:“周氏夫妇岁收养了我,于我却并无恩情,既然父亲已做了决定,我听父亲的就是。”
上一世刚回来那会儿,她对曾经百般虐待她的养父母恨之入骨,回到家中,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更多的却是委屈和心酸。
说来也奇怪,此后十多年,那周氏夫妇坟头都长草了,她却记不起她养父母的模样了。
而她的亲生父母将她赶出家门的那一幕,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重生一世,她只想通透的活一生,不被仇恨支配,也不被这所谓的亲情绊住脚。
谢老夫人吃了一盏茶,轻轻搁下茶盏,“对了,你还有一位三哥,也是你母亲所生,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谢鸾摇摇头。
回府的第一日谢鸾便同谢栩说了,她幼时烧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老夫人看起来并未起疑心,叹了口气说道:“你那三哥名唤谢君泽,比你那二哥还要混账些,不提也罢!”
话虽这么说,转头便去问周妈妈,“这几日三少爷可传信回来报平安了?”
周妈妈看了眼谢鸾。
谢老夫人把脸一沉,“有什么是鸾丫头听不得的?”
周妈妈笑了笑,便挑了些能说的,“咱们三少爷离府前,可是与国公爷放下狠话,说誓要闯出一片天地才肯回来呢,老夫人就别担心了,前儿个三少爷才差人传信回来,说在外面做了些生意,赚了不少银子,就连夫人还夸三少爷能干呢。”
谢老夫人冷哼,“只要他别在外头惹事,我便谢天谢地了。”
谢鸾听完周妈妈的话,自然听出她话中半真半假。
上一世谢君泽极少待在府上,她与这位三哥也不过才见过几面。
可她没想到,她嫁给赵敬之后,她见这位三哥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后来才知道,把她嫁给赵家,起先便是她这位三哥的主意。
算算日子,她见这位三哥,最早也是下个月的认亲宴。
问过谢君泽,谢老夫人方才与谢鸾说起认亲宴的规矩流程,又想到她在乡下从未学过高宅府第的规矩,担心她在宴上出丑贻笑大方,遂吩咐周妈妈,“日后你负责教大姑娘府上的规矩。”
“是,老夫人。”周妈妈低声应了,躬身送谢鸾回住处。
手把手教了谢鸾一些基本的规矩,周妈妈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大姑娘先前学过规矩?”
实在是谢鸾举止端庄,除了这黝黑粗糙的皮肤,很难让人相信她自幼长在乡下。
说什么骨子里便是国公府的血脉,也就能只能哄哄老夫人。
谢鸾回府当日便没想过假装自己不懂规矩,一来无人会往重生那一方面想,二来,她懒得费这个心思。
不管周妈妈信不信,还是替老夫人试探她,谢鸾扯起谎来毫不心虚,“不怕妈妈笑话,我也是怕府上姐妹笑我粗鄙,学着姐妹们的姿势仪态,邯郸学步罢了。”
周妈妈半信半疑,仍笑着恭维,“老夫人若知道大姑娘这般聪颖好学,定然十分欣慰。”
谢鸾笑了笑,“快到祖母喝药的时辰了,今儿便到这了,妈妈明儿再来吧。”
周妈妈又是一阵诧异。
大姑娘才回来几日,便把老夫人的作息记的这般清楚。
可见是真的孝顺了。
周妈折回来伺候谢老夫人用药,先夸了谢鸾一番,不忘说出心中的疑惑。
谢老夫人盯着药碗一阵沉思,这时高姨娘来了,从婆子手上接过药碗,“我来伺候老夫人罢!”
这七八个媳妇里面,算上有名有姓的妾室,当属高姨娘最懂如何讨老夫人欢心。
这高姨娘在闺中时名唤高玥,虽是商户之女,身上却无一丝市侩铜臭之气,又时常与老夫人说些外面的趣事儿,哄得老夫人心花怒放。
谢夫人一见她来,药不苦了,精神儿也提上来了,引她身旁就坐,“好些日子没见云哥儿,这孩子身体一向可好?”
高姨娘大方坐下,笑道:“蒙老夫人关心,云哥儿最近用功读书呢,回头我便让他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点头赞许:“云哥儿是谢家一众子弟中最用功的。”
高姨娘笑道:“那孩子总说笨鸟先飞,天资不如人,就该比旁人勤奋些,看得我这个做娘的心里啊,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我就劝他,你身子骨比常人弱,偶尔松懈些也不打紧,熬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可那孩子性子犟,也不知随了谁,倒同我讲起道理来了,老夫人也知道,我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什么古人云,知乎者也,光听着就困了。”
众人听着都笑了。
不知想到什么,谢老夫人叹了口气:“大媳妇要是同你一样会教养儿女便好了,云哥儿就被你养的很好。”
高姨娘知她是想起了今日许氏治家不利一事,因问起谢鸾。
谢老夫人也不避讳她,把心里的那块疙瘩说了。
“鸾丫头长在乡下,照理来说是没学过规矩的,可我瞧着,这孩子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干净利落劲,比起凤丫头的拘谨,更像公侯府第出来的千金小姐。”
其实不用周妈妈提醒,从见到谢鸾的第一面,谢老夫便觉出不对,甚至怀疑谢鸾被有心人掉包了,暗中命人去查谢鸾的身世。
高姨娘笑道:“要我说是老夫人多心了,大姑娘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女儿,便是流落乡下,血脉也比寻常人家高贵些。”
谢老夫人抿了口苦汁,把药碗递给高玥,“话是这么说,可今日鸾丫头那气性儿,怎么瞧也不像是那周氏夫妇能养出来的。”
高姨娘对着药碗怔了许久,道:“老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