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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阳摆摆手，“不，魏场长，这事儿等不得！”
“我现在就立刻打电话，让镇里派车过来拉。”
“你们这边只需要做好装车的准备工作就行了。”
“防洪工程刻不容缓，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魏文村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江镇长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把这一千株柳树苗种得整整齐齐，保证成活率！”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拨通了苗圃的电话。
他详细地安排了树苗的准备事宜，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江昭阳也没有闲着。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邱洪，“邱书记，请您派车来拉一千株柳苗。”
电话那头的邱洪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搞定了？你空手套白狼？”
“这得感谢魏场长的大义！”
“好！知道了，江镇长，你果然有一套。”
“我马上着手安排车辆过去，争取早点把这些树苗运回来。”
“那好！”江昭阳放下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江昭阳转头看向已经挂断电话的魏文村，提议道：“魏场长，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苗圃看一下吧？亲自确认一下树苗的情况，也好让心里更有底。”
魏文村忙点头应允：“好！”
在魏文村的陪同之下，江昭阳来到了苗圃。
苗圃里，工人们正忙碌而有序地给即将被运走的树苗缠上草绳，这样做既能保护树苗的根系，又能减少运输过程中的水分蒸发。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苗的枝桠，投射在黄土地上，形成一片片跳动的光斑。
魏文村将江昭阳介绍给苗圃主任老周，然后叮嘱了老周几句，与江昭阳道别一声，就走了。
邱洪找车并不顺利。
暮色像一团洇开的墨汁，渐渐染透了天际。
终于，苗圃外的土路上卷起两道烟尘，邱洪安排的运输车队到了。
打头的是辆老式解放卡车，漆皮剥落的车门上还能隐约看见“向阳农机厂”的字样。
后面跟着辆蓝白相间的福田轻卡，轮胎上沾满干涸的泥浆。
“快！搭跳板！”苗圃主任老周扯着沙哑的嗓子喊。
十几个工人立即行动起来，两人一组扛着榆木跳板往车厢上架。
苗圃里的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将一千株柳树苗抬上了车。
汗津津的背脊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沾着泥土的胶鞋踩得跳板吱呀作响。
柳树苗用草绳扎成捆，每捆二十株，青翠的枝条上还挂着晨露凝结的水珠。
江昭阳倚在桑塔纳车门边，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车顶。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手表秒针的走动声，“咔、咔、咔”，像是悬在头顶的倒计时。
远处国道上有辆长途客车呼啸而过，车灯在暮色中划出两道金线。
“江镇长，搭把手？”抱着柳树苗的小年轻在跳板前趔趄了一下。
江昭阳正要上前，却被老周拦住：“使不得！”
“您这身干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