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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绪电转，但很快恢复常态，客气地说：“刘先生，里面请，舞会马上开始。”张秀贤点头示意，似乎并未注意到“刘玉”身旁还跟着一位女子。
小小默默地跟在后面，举止得体，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不适。苏跃左右陪着崔灼和张秀贤，但心中却并不像表面那般轻松。
他暗自思量：“张秀贤的出现并非我所安排，他到底是被谁邀请而来？又为何甘愿冒险站在我身边保护我？”在北韩，苏跃的情报网显然不够完备，这个国家的互联网发展滞后，想要获取信息极为困难。
张秀贤的出现既制衡了崔灼，也让苏跃自己感到束缚。他找了个借口：“两位先聊，既然是舞会，我得去陪陪我的舞伴了。稍后再来拜访。”
说完，他拉着小小步入舞池。小小心知有异，低声问道：“他怎么也来了？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难道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苏跃否认道：“不是我。今晚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得多。那个全委员看来并不简单。”
小小惊讶道：“是他派来的人？”苏跃点头：“今晚注定不会平静，这场宴会里各怀鬼胎的人太多了。”
他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但心思却全然不在舞蹈上。苏跃继续道：“一旦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混乱。无论我们站在哪一边，一旦被卷入其中，后果都不堪设想。还有……”
他声音更低，小小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着舞蹈动作的变换，苏跃凝视着她的眼睛：“明白了吗？”小小轻轻点头，心情复杂难言。
随着舞池内人数的增多，崔灼和张秀贤却保持着奇异的静止，他们的目光仿佛被那个叫刘玉的年轻人牢牢吸引，周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离，无人能靠近。
崔灼的眉头紧锁，即便音乐悠扬，他的拳头却不自觉地紧握，透出一股与氛围不符的紧张。他心中充满疑惑：“如果刘玉和张秀贤联手，为何刘玉还会出现在这舞会上？这岂不矛盾？”
他深知，刘玉不过是个传话的小角色，杀之无妨。但张秀贤不同，他的出现让局势变得微妙。一旦张秀贤在此遇害，无论真相如何，都将掀起双方暗斗的惊涛骇浪，这是全同志不愿见到的，也是崔家无法承受的。
正当崔灼陷入沉思，张秀贤突然起身，毫无预兆地走向门口。这一举动让崔灼警觉起来，他迅速松开拳头，示意手下跟上。
“相宇，你跟去，小心行事，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朴相宇领命而去，崔灼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今晚的舞会似乎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张秀贤的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已被阴沉所取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他此行目的不明，甚至连最亲近的下属也一无所知。但他心中却有一个清晰的约定：“塔兰泰拉第一篇章结束，第二篇章第三小节开始时，花坛边卫生间见。”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见到了那个等待在昏黄灯光下的身影——崔宪昆！这个发现足以让任何人震惊，崔家内部竟有内鬼！
“你为何找我？”张秀贤开门见山。
崔宪昆缓缓转身，面带笑意：“张先生，你的勇气令人钦佩。而我，欣赏有勇气的人。”
张秀贤对崔宪昆的态度感到不悦，他面露狰狞：“你清楚你在和谁说话吗？小子，别以为你能和我平起平坐！”
然而崔宪昆只是微笑：“平起平坐？崔家何时不是凌驾于张家之上？”
张秀贤一时语塞，而崔宪昆则继续道：“张先生，无需下马威。当前局势，迟早要有个了断。你既然来了，便是有诚意。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我想要崔灼的位置，而作为交换，我会给张家喘息和发展的机会。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张家安度晚年的机会。否则……”
“你应该明白，一旦事态恶化，张家将毫无还手之力。”
张秀贤被崔宪昆的一番话说得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崔宪昆一直在隐藏实力，他比表面看起来要狡猾得多，甚至对局势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
张秀贤心中涌起一股危机感，他暗自嘀咕：“与虎谋皮，我恐怕是自身难保了。”
他凝视着崔宪昆，不得不承认：“崔宪昆，你的确不简单。”
崔宪昆嘴角微扬：“那么，我们的合作可以开始了？”
崔宪昆的言语让张秀贤的脸色瞬间凝固。
他内心深处终于领悟了“与虎谋皮”的深刻含义。
这样的联手，极可能让他的处境变得更加棘手和复杂。
崔灼的儿子，外表看似平庸，实则精明无比。
而张秀贤的儿子，外表虽不显平庸，却只是个华而不实的存在，对家族事务一无所知，只沉迷于对南朝的憧憬和那些外国书籍的欣赏，却从不肯面对现实。
至少，现在张家能免于在他手中灭亡。
或许这段喘息之机，能让他找到更多生存之道。
因此，即便这是与虎谋皮，是饮鸩止渴，他也只能如此抉择。
然而，他口中说出的，并非心中所想。
“我关心的是，你能提供何种实质性的利益。”
“我还想知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若是不清楚这些，我绝不会轻易答应。”
崔宪昆注视着他，沉默片刻。
随后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接着，他缓缓开口：“我真是难以理解，像你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在这个位置上稳坐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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