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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山一路小跑来到了南锣鼓巷8号院,贾东旭家门口。
“有人在家吗?”熊山伸手拍了拍门,大声的喊道。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屋内传来的轻微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秦淮茹挽着袖子,手上还沾着些许水渍,显然是正在家中忙碌家务。
她抬眸望向熊山,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
熊山看见秦淮茹,不禁愣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心里暗自惊叹,没想到贾东旭这个窝囊废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回过神后,他忙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是秦淮茹吧?我是贾东旭厂里的同事,他让我来叫你去厂子一趟,说是有急事找你。”
秦淮茹闻言,眉头瞬间蹙起,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下意识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了?”说着,她下意识地扯下围裙,在身上擦了擦手。
熊山摆了摆手,安抚道:“具体啥事儿我也不清楚,就听他说得挺急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秦淮茹不再多问,匆匆回屋拿了件外套,锁好门,便跟着熊山快步朝厂子里走去。
熊山带着秦淮茹来到了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刚一推开门,屋内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只见贾东旭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脸沮丧,平日里的精气神全然不见,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
周围站着几个带着红袖箍的保卫科同志,他们面色严肃,目光在秦淮茹和贾东旭之间来回扫视。
秦淮茹惊讶的发现站在一旁的林北,他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眼神里的玩味让秦淮茹心里莫名一紧。
“东旭,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秦淮茹快步走到贾东旭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想要扶起他,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
贾东旭缓缓抬起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秦淮茹的眼睛,嗫嚅着:“淮茹,我……我闯祸了。”
林北这时上前一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语气不紧不慢:“贾东旭聚众赌博,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你们怎么处理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惊又怒,转头看向贾东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东旭,他说的是真的?”
贾东旭低着头,不敢吭声,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熊山在一旁接话:“东旭媳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关键是得解决问题。
林科长也是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才想着给东旭一个机会。”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看向林北,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无奈,问道:“怎么解决?”
林北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似乎在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拿出二百万,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林北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二百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二百万?”秦淮茹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她这辈子别说二百万了,就是二十万也没见过啊?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北,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啊。”秦淮茹带着哭腔说道,眼中满是哀求。
林北弹了弹烟灰,冷笑一声:“我可没为难你们,贾东旭聚众赌博,按规矩是要全厂通报批评,开除出厂,再扭送到公安局的。
我这是给你们留条后路,要是不想出这笔钱,那就按规矩办。”
贾东旭这时突然抬起头,满脸泪痕,带着哭腔对秦淮茹说:“淮茹,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救救我。”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她咬了咬牙,再次看向林北:“林北,能不能少点,二百万我们实在拿不出来,我们可以把家里的积蓄都给您,再慢慢凑,您看行吗?”
熊山在一旁插话:“东旭媳妇,你也别为难我们林科长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今天之内赶紧想办法凑钱吧。”
秦淮茹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无助的看向林北,希望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贾东旭网开一面。
林北看向别处,根本不给她装可怜的机会。
秦淮茹咬了咬牙,走到林北面前,带着暧昧的语气说道:“你出来一下,咱们谈一谈。”
贾东旭看着自己媳妇那暧昧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泛白。
他满心都是愤懑与不甘,可一想到此刻自己的处境,又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气焰瞬间熄灭,只能无奈地干瞪眼。
他清楚,如今自己的命运悬于一线,只能指望秦淮茹能想出办法救自己,这份窝囊感让他如鲠在喉。
林北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紧不慢地跟在秦淮茹身后走出保卫科。
熊山和保卫科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不过谁也没敢吭声。
一出门,秦淮茹便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的暧昧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绝与哀求:“林北,你就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份上,放过东旭这一次吧。
二百万我们真的拿不出来,你要是把他送进局子,我们这个家就完了。”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北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她:“秦淮茹,这话你是怎么舔着脸说出来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止吧?咱俩可是定了娃娃亲的,可是你却为了进城抛弃了我。
当然我不怪你,毕竟为了生活嘛,心必须狠。
但是我也没招惹你们家吧?他们贾家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次都往死了整我,要不是我命大,恐怕已经被枪毙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恨?非要置我于死地,你再说说我又凭什么放过他?”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后,颤抖着声音说:“林北,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只要你肯放过东旭,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些条件。”说完,她低下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