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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灯在爸妈征询自己意见时,选了立冬那日。
距离立冬,只剩下半个月时间。
任灯和随轲的工作性质都好请婚嫁。
傅湾和任慷这段时间通知亲友做女儿成婚的准备,每日都很忙碌。
要成亲的两个当事人,直到领证的前一天都还在工作。
任慷和随家商量过,婚礼不要太过张扬。
随老爷子和随钺言道怕委屈了任灯。
傅湾最是清楚女儿,怕繁琐也怕麻烦。
领证当天早上,任灯穿上了自家爸爸特意为她领证拍照订制的旗袍。
任由自家妈妈给自己化了适宜的妆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任灯抿了抿唇上的口红:“妆感太重了。”
傅湾替女儿梳好头发,“这样上镜好看。”
下楼到庭院,随轲已经和任慷下了两盘棋。
空气里有忍冬花香。
皮修听到动静,倏地扑到任灯身上。
任灯差点没抱住。
头上玉簪坠地发出清脆珠玉声。
随轲喊了声皮修。
皮修立马乖顺,趴在任灯脚边。
随轲捡起发簪,簪入任灯发丝中。
领证比任灯预想的要快,从民政局出来,她低头打开手里的鲜红本子。
手里的芍药捧花被随轲接走,方便她看得仔细。
任灯打开婚本看,本意是记住登记结婚的日期。
抬眸时注意到随轲刚刚也在顺着她目光看那行日期。
早些领证这个决定是对的,早一天结婚,就能早一天离婚。
她自觉随轲心思应该和她一样。
这会儿再看掌心轻薄的红本,方才在里面拿到红本那刻生出的沉淀感这会儿也淡了很多。
她微微弯起嘴角看向随轲。
“一年,过得很快的。”
“任灯,新婚快乐。”
两人同时开口。
随轲掀眸看她,眼眸黑不见底。
对上随轲落来的目光,任灯默了一瞬。
是她煞风景了。
对随轲这么快进入已婚状态,任灯觉得有些话应该提前说清楚。
有微风吹来,芍药捧花花瓣在男人指骨明晰的手中微微动。
阳光刺目,在男人五官上打落朦胧光晕。
任灯心底微动,主动牵起随轲手,“我会尽快进入到妻子的角色里来。”
几乎是下一秒,她手掌便被随轲用力地握在手心里。
十指相扣,充满了侵略性。
迈下台阶,任灯缓声,“随轲,我有话说。”
随轲停下脚步,逆光看向她。
任灯语速缓慢认真。
既是说给随轲听,亦是在说给自己听。
“婚内,我们彼此尊重。”
“我这是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在协议期间,我会当好一个妻子,尽好一个妻子的义务。如果我们之间发生矛盾,出现任何问题,我希望是心平气和沟通解决问题。”
随轲俯下身和她平视,“彼此尊重是第一原则,我也是第一次结婚,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好,随太太随时指出。”
任灯看着男人清晰分明的长睫,在这双黑色瞳孔中看到了缩影。
落进耳朵的这声随太太,让她耳廓不自觉地有些热。
任灯缓了缓心神继续说:“若是你在外面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们协议提前终止。”
对上随轲黑沉浓稠的眼眸,任灯克制着没挪开目光,“我也会这般要求自己。”
随轲轻笑,“我每日的出行会报备,接受任何形式查岗。医院不加班时,晚上超过九点回家,你可以对我家法伺候。”
“工资上交,随太太只需每月发一笔生活费我。”
任灯瞳孔微震,“你是因为自己名字里有轲字,所以才对自己这么苛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