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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萧听着自己母妃,颠倒是非的责问,内心说不出的疲惫。他早已不再跟父王讲道理,因为他知道,父王不讲理。但此刻他发现,自己与母妃也无法沟通了。
明明云溪是受害人,搅乱家宅的罪名,却随便扣在她身上。明明沈玉娇才是害人的毒妇,却因为身份,被母妃和太后护着,这一切对云溪太不公平。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心中,才更加打定主意,一定要以正妻之礼,迎娶云溪,要给她所有的体面。
世家贵女又怎样?还不是愚蠢恶毒,手段阴狠,根本不及云溪的万分之一。他的小丫头,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就凭云溪的才华,理应受到世人的尊重,就像他昔日在边关时一样,那里没有人看你的出身,是王侯公子还是田庄农户。上阵杀敌,凭的都是实力。
顾南萧无视母妃的警告,几步来到沈玉娇身旁,拽着她的头发,将人生生拎了起来,眼神狠厉地说道:
“本侯记得警告过你,不要招惹云溪,既然你听不进去,那就让你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一只运足内力的巴掌,就打上了沈玉娇的左脸。她在巨大的冲击下,直接被打飞出去,落在五米开外的地上,呜咽着吐出口中的鲜血,和三颗掉落的牙齿。
顾南萧看到她的惨状,不仅没有半分怜惜,还嫌恶地将手上薅掉的头发甩了甩,命令漠羽道:“将她带上,与府医一同押去大理寺!”
直到屋内的一群人都出去了,王妃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追到院子里,冲着顾南萧吼道:“萧儿,母妃命令你,立刻放开娇娇。”
她见儿子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又愤怒地命令院子里的护卫:“你们去将人给我拦下来,快去呀!”
护卫们面面相觑,却纷纷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气得王妃当下红了眼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将人押走。
沈玉娇刚才,在听到表哥要将她送到大理寺时,就慌了神。也顾不上胀痛的左脸,含糊不清地开口求饶道:
“表哥,饶了娇娇吧,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娇娇再也不敢对赵姑娘下手了。”
但沈玉娇的祈求,却连顾南萧一个眼神都没得到,只引来府内的小厮丫鬟们,围观着窃窃私语。
一路上,沈玉娇如同小鸡般,被拎起来拖拽着。直到府门口,又被护卫暴力地塞进马车中。
一同坐在马车上的人,还有顾南萧和云溪,以及府医和漠羽四人,盛怒之下的顾南萧,与车内拥挤的空间,都让人觉得很压抑。
云溪看看几于晕厥的府医,又看了看发髻散乱,左脸肿到眼睛都封喉的沈玉娇,心中对于顾南萧的处置,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但她并不认为大理寺会秉公处理,就算秉公处理了,恐怕沈玉娇也不会得到太重的惩罚。毕竟在这个世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子,而沈玉娇却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但云溪早就不指望,这个世道会不会给人公平,因为她自己可以亲手讨回公道。
沈玉娇不是想让自己绝嗣吗?那她也要承受同样的痛苦,这才算公平。毕竟在云溪的信条里,每一份善恶,都得用心回报才对。
事情果然如云溪预料的那样,大理寺卿,在得知沈玉娇的身份后,便开始和稀泥,他陪着笑脸对顾南萧说道:
“这件事说来说去,到底也是侯爷的家务事,不如咱们就关起门来解决,不必在官府立案了吧?”
顾南潇也猜到,大理寺卿会是这个态度,他握着云溪的手紧了紧,微眯的桃花眼中,射出一道寒芒,直盯的大理寺卿脊背发寒,慌忙改口道:
“既然侯爷执意要追究,那不如就小惩大戒,打……十板子?”
大理寺卿瞧着顾南萧的脸色,又黑沉了几分,再次改口道:“打二十大板!不行就三十大板。”
云溪不想再留下看观这场闹剧,便开始挣脱顾南萧的手,想要离开。但顾南萧却死死地抓住她,不肯松手。转头警告大理寺卿道:
“李大人,今日若是不能给本侯个满意的答复,你养在文清胡同的人,和她所生的孩子,今晚就会出现在你的府中。”
大理寺卿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一改刚才那插科打诨的态度,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觉得什么样的结果,才能让您满意?”
听到他的问话,顾南萧没有马上答复,而是看向身旁的云溪,一改刚才的冷漠态度,温声细语地问道:“你觉得如何处置,才能消气?”
云溪没想到顾南萧会询问自己,难道自己说让他杀了沈玉娇,他也会照做吗?但此刻云溪更想知道,顾南萧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轻拿轻放做作样子,只是哄她开心,还是设身处地恨她所恨,真心为她报仇?
于是云溪摇摇头道:“我没法给出答案,毕竟这人是你的表妹,想怎么处理,全看你这个表哥怎么做。”
顾南萧知道云溪定然是不肯罢休的,如今她这样说,分明是在考验自己,看来这件事,不光破坏了二人的感情,还破坏了他们彼此间的信任。
顾南萧苦笑着捏了捏云溪的脸颊,转头冷着脸对大理寺卿说道:“李大人按最高量刑处理即可。
并且在沈家来人时,不可徇私枉法,否则,我金吾卫可要好好查查,李大人往昔是否也时常营私舞弊。”
明明是六七月的署日,愣是让李大人惊出一身冷汗。他也是第一次直面顾侯爷的压迫感。
心道,不愧是皇亲贵胄,年仅二十二岁,就有这么强的气场。狼狈地擦了一下额间的冷汗,连连应是道:
“侯爷放心,下官定会秉公处理,绝不敢徇私枉法,更不会做私放囚犯之事。”
言罢,大理寺卿重新坐回高堂之上,又命衙役搬来两把椅子,待顾南萧领着云溪落座之后,才一拍振堂幕,正经审理起案件来。
沈玉娇全程非常不配合,不是胡乱攀咬,就是以家事压人。若是在平常,兴许会起一些作用。
但刚被顾南萧敲打过,大理寺卿又如何会将她的这点小伎俩,放在眼中。早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只根据府医一人的证词,以及那张万两银票的物证,便定了沈玉娇下毒谋害的罪名,判了当堂重打三十大板,收押三个月后,流放北疆。
顾南萧听到这个结果,较为满意的点点头,再次交代道:“大理寺的执行结果,本侯会派人盯着的,希望李大人说到做到。
当他牵着云溪转身,要离开大堂的时候,突然被飞扑过来的沈玉娇,拽住了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