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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随手拍了一下自动售货机。
“啪嗒“一声，一瓶可乐掉了下来。
他顺手从取货口把可乐递给阎落，“你看着很眼熟，我们之前见过吗？”
阎落搜寻了一遍走马灯里的记忆，姜明唯一上场的那一次比赛，好像邀请了佛陀当解说嘉宾，除了这一次的交集，他很确定，两个人之前完全不认识。
但现在记忆回溯，佛陀不可能记得姜明。
“你搭讪的方式很老套。”阎落接过可乐，直接拒绝，“而且我们好像是对手。”
“那你来我们队？”佛陀开口就吓人一跳。
刚开了易拉罐的阎落没注意，汽水冒着泡，漫了阎落整只手。
佛陀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帮他擦手，“我能做主，我们队差一个医疗兵，你来我保护你。”
阎落一时分不清，他说的保护，是游戏里的保护，还是……他知道一些什么？
恍惚的这点时间，佛陀已经帮他擦完了手。
等阎落回过神，对方已经把他手里的可乐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瓶牛奶。“喝这个。”
阎落刚想拒绝，低头看见牛奶熟悉的包装，一愣神。
这……这牛奶怎么这么眼熟？
佛陀开口道，“你身体不好，就喝这个。”
阎落知道姜明这个身体确实不太好，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尽排挤，后来进了俱乐部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胃不好，腰不好，各种该有的不该有的毛病他都有。
最致命的问题还是天生的一体两魂，好处是他比旁人多出了一倍的时间，白天练习，晚上几乎也能不睡觉的练习，但这样高强度的练习得到的除了成绩，也耗尽了他的气血。
即使没有车祸事件，姜明也注定活不长。
而现在，他的寿命几乎已成定数。
但这样的事，佛陀一个刚认识的人怎么会知道？
像是看懂了阎落眼底的疑惑，佛陀淡定地笑了笑，“我会给人看相。”
阎落翻了个白眼，这话他上回听一个半吊子道士说过，这回改和尚了？
他转身就走，佛陀紧跟着追上去，“真的，我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你就是我的有缘人！”
阎落脚步一顿，跟在后面的佛陀差点撞上去。
“真的吗？”
佛陀微微一笑，“当然了。”
阎落也笑了，跟一个鬼差聊前世今生，还真是不怕死。
“不需要给你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的有缘人。”
佛陀眼睛一亮，激动地赶紧掏兜，但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支笔。
阎落等得不耐烦，直接抓起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写字。
少年凑得近了些，佛陀一低头仿佛能看见那头手感很好的白毛，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鬼差，又抓到你了！
阎落故意写得很慢，他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像是寺庙的香火，又像是下过雨的森林，静谧悠远，竟然让他有一瞬间的心安。
很奇怪，鬼差也会被超度吗？
“有事可以找我，但我不一定会回复。”
阎落留下一句话，抓着牛奶，干脆利索得转身快步离开了，不带一丝留恋。
他还在沾沾自喜，一天撩三个人，不算是好人了吧？
但在阎落看不到的地方，化名佛陀的厉鬼厉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刚刚被手指碰过的地方浮现出旁人看不见的金色。
他握了握，只觉得自己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像是要开出什么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