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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各家各户,随着时间推移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吵闹的院子也慢慢陷入了宁静。
贾家的屋子灯还亮着,原因就是晚饭时,秦淮茹对贾东旭说:“东旭,家里没粮了,就剩下半斤不到的棒子面了,明天早上就只够给你做一顿早饭的!能不能给一大爷说说借我们一点,马上就到年底了,等过了这一周,我们就能买下月的粮食了!”
贾东旭刚喝了一口棒子面稀粥,就听到自己媳妇的话,不由皱眉说道:“我前天才买了十斤棒子面就没有了?”
秦淮茹哀怨的看了一眼贾东旭,又朝着贾张氏这边看了看,低下头就不说话了,她还能说什么?自己这个婆婆贾张氏,一天啥事不干就知道在炕上挺尸,吃的比谁都多,本来他们家的口粮就少,没想到贾张氏自己昨天偷吃,被自己发现,要不是自己怀孕,又被着老虔婆给打了,今天晚饭时,她去做饭,发现又少了不少粮食,就知道又被这个老虔婆偷吃了!只能无奈跟自己丈夫说。
贾东旭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又看了一眼自己母亲,也是很无奈,他也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德行,但是他不能当着媳妇面说,只能无奈说:“好了,先吃饭吧!我等会去师傅家借点!”
“东旭,你等会去了,问易忠海借点细粮,不要棒子面,老是吃这种粗粮那行,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委屈了我孙子,再找他借点肉票,他们家就是个绝户,他工资那么高,留着下蛋啊!以后老了还不的是你给他养老!”
“妈,你小声点,你咋能这么说?要是被东旭师傅听到了,东旭以后在厂里还咋工作?”
“就是,妈你以后少说这种话,不好!”
“哎,你个臭不要脸的农村人,竟然倒反天罡,说起了我的不是,要不是我们家,你能住在城里,成为城里人,我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还没死哪,你就想着管着我,辖制我!是不是早了点,成天装成个骚狐狸样给谁看!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我贾家的种,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秦淮茹在一边眼泪汪汪,一边喝着稀粥,一边流着眼泪,贾东旭坐在那里三两口就把一个窝窝头吃完,也不管她,转身就出了门。
秦淮茹也好像是习惯了,哭了一会,就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她心中早已经不奢望丈夫的疼爱怜惜,只是为自己委屈而已,嫁给这样的人家,当初都怪自己爱慕虚荣,一心想着当个城里人,结果眼瞎跳进贾家这样的火坑,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感叹,命运的不公和造化弄人!
贾东旭出了门直接朝着易忠海家而去,敲门后进去,看到易忠海两口子和聋老太太正在吃饭,桌子上面放着二合面馒头,三人吃的都是白面条,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埋怨,师傅家里明明有细粮,每次自己有困难,就给自己家一点棒子面,真是打发叫花子哪!还想着我以后给你养老,你就等着吧!
此时贾东旭的脸上却又是另一个表情,笑着对聋老太太问好,又朝着一大妈和易忠海问候了一声,哭着脸对易忠海说:“师傅,我家断粮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先借点,先把这一周支应过去,等下周了,我们家的两本就又能买粮食了,我在还你!”
“东旭,你这不是前天才给你的十斤棒子面,咋就吃的这么快啊!现在的粮食多紧张,你自己也知道,黑市都是有钱也买不到,要省着点!”
“知道了师傅,我媳妇这不是怀孕着,估计这两天胃口好,我们家真是困难,师傅你看?”
“媳妇,你去看看咱家还有多少棒子面,有多的就给东旭装十斤,总不能饿肚子吧!”
一大妈当下碗筷,朝着隔壁的厨房而去,过了一会,就提着一个小口袋,递给贾东旭,“东旭,这是十斤棒子面,你先拿回去用,照顾好淮如,看着就要生了,可得仔细些,给你妈说说,这么冷的天,不要让你媳妇还洗衣服干活的,她也干点家务!”
“谢谢一大妈,我知道了,回去就说,你和我师傅的大恩大德我记住了,等你们将来老了我这个徒弟就给你们养老!”
易忠海和媳妇一听这话,喜极而泣,易忠海终于听到了这个让他心动的话,不由激动地说道:“东旭,好孩子,来来,坐这里,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妈知道吗?”
“师傅,看你说的,我是我们家的当家人,说话肯定算话,就算是我妈不同意那也没用,你是我师父,那我孝敬师傅师娘,那不是应该的吗?这事我自己能拿得了主意!”
“好,好,东旭你长大了,师傅看着欣慰啊!晚饭吃了吗?来再吃点!”
说着拿了一个二合面馒头递给贾东旭,让他坐着一起吃!
贾东旭则是拿着馒头吭哧瘪肚的说:“师傅,我就不吃了,我拿回去给棒梗吃,晚上没粮了,都没有吃饱!我也不好意思坐你这里吃不是!”
这话一出,易忠海就觉自己这个徒弟长大了,懂得尊老爱幼,有这样的心性,以后还能不给自己养老吗?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咋就不早说,媳妇,你把这几个馒头装起来,给东旭带回去,这一家老小的不容易,全家都靠着他,东旭你可得吃饱了,咱们干的可是体力活,可不敢大意!”
看着贾东旭一手提着棒子面,一手里端着的馒头出了门,易忠海这才拿出香烟抽了一口,满脸笑意,但是一大妈确实一脸愁苦,聋老太太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吃完饭后,起身对一大妈说道:“桂兰,你扶我回去吧!忠海啊,听话听音,识人看做事,不要急!”
易忠海也从刚才的兴奋中醒过神了,眉头皱着眉头,在想老太太的话,但是心中却对他自己的眼光绝对自信!不会看错的贾东旭,这孩子绝对是能给自己养老的!
此刻院中又一次陷入的宁静中,而贾家的热闹才正式开始,看着贾东旭端着几个二合面馒头进来,棒梗一看到父亲拿着馒头就嚷嚷的要吃,贾张氏一看,两眼放光,直接过去用她那指甲缝中黝黑发亮的手一下子拿了两个,她先咬了一口,这才把另一个给了棒梗,总共就三个二和面馒头,一下子就剩一个了,贾东旭也不客气,拿起剩下的一个直接咬了一口,都不看秦淮茹的脸就朝着里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