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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三下戒尺掌心都红了,痛得他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敢往外冒。
太爷爷曾在军中位居高位,掌家向来严酷,也最是讨厌他哭,男人流血也不能流泪。
他今天要敢哭,只会打得更狠。
老爷子又问:“错哪了?”
孟安憋着泪,哽咽了一下,声线颤抖。
“我不该让妈妈那边的亲戚进门,他们不进门,妈妈就不会受伤,我再也不敢了。”
马管家戒尺伸来。
这次孟安挨了七下,小手直接肿成了萝卜。
他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牙齿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让太爷爷听到。
许久,屋内响起手杖重重击地的响声,还有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你错在看不清局势,受他人利用,伤及至亲。这次的事你爹是心狠过头,你就是蠢!”
孟安低头不说话。
老爷子淡淡道:“跪在这里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起来。”
马管家进了屋。
他将戒尺放下,给坐在屋内握着手杖,虽已年迈仍满目精光的老人按摩肩膀。
轻声劝着:“老爷子,这外面大雪天的,小少爷这么跪着是要生大病的。”
老爷子怒道:“怎么,他做不好就不该罚?让人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这还孟家的继承人。”
马管家轻拍他后背。
“小少爷还小,才七岁,在很多事上已是超出同龄人许多了。慢慢来,且长着呢。”
老爷子冷哼——
“小?”
“作为孟家唯一的继承人,年龄不是借口。”
“梁景到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旁听家族议事了。他这小小年纪,天天却围着个女人瞎转,像话吗!”
“全叫人惯的,过去真是白教了,让他跪着!”
夜色渐深。
跪到小半夜,孟安直接晕在了雪地里。
幸好马管家提前安排了,人一晕就立刻抬进屋,守好的中西医,轮番上阵,好歹是没伤及根本。
第二天,一大早。
马管家便同老爷子说了大概情况,询问接下来要如何。
老爷子在书房写字,头也不抬道:“随便,等人醒了,养得差不多了就让他爱去哪去哪。”
马管家一怔。
要以往老爷子一定会教训个几天,这次竟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老爷子让毛笔蘸了墨,似笑非笑道:“我想了想,过去都是书面教育,到底不如亲身经历。”
他用力在宣纸上大笔描绘,很快便落下一字,随手将笔管甩下,目含精光。
“要想他知晓人性,便要先被人心伤过。”
马管家往那纸上一看,心下一怔,已是了然。
纸上仅落一字:【人】
笔锋苍松劲枝一般,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老爷子拿起拐杖,朝厅堂走去,边走边落下一句:“叫梁景那小子滚回来,都在胡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