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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两条棘蛇被命运玩弄,后方有名游客移到蔺霭身边,担忧的问,“被咬了怎么办,我看铭牌写这蛇是澳洲的,国内没有对应血清吧?”
“市里有。”蔺霭让她不要担心,“我这算官方机构,国外能买到的血清我都有合法购买,就保存在最近的医院里。”
她这阵子给周大福各种资料就是请他们出面帮忙弄这事,买来的数量不多,主要是蛇毒血清这东西太少了,全世界都一样,哪都有数量限制。
造价贵,数量少,保存麻烦,她弄这些都花了不少钱,要不是经营场所性质特殊,别说国外,调国内的其他抗蛇毒血清都难。
那名女士接着问:“那还挺保险的,被咬了打一针就行。”
“不是这样的哦。”蔺霭发觉人们对血清的误解比对毒蛇还大。
她多说两句:“血清使用前哪怕做过敏测试,注入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引发过敏反应,全程都需要专业医生严格监视注入剂量,每分钟一毫升一毫升的往上加,最大不能超过每分钟四毫升。
而且血清保存在低温环境里,拿出来不能立马注射,必须在与人体体温相同的水中恢复温度才行。”
“…那要是过敏怎么办呢?”
“如果是过敏患者,稀释二十倍后再使用,其实所有患者不管打之前有没有过敏反应,注射完血清的二十四小时内都有概率出现延缓性反应,比如荨麻疹,发热,抽搐等症状。”
“这样啊,”这名女士一脸恍然,“我还以为就像打针那样打一下就行呢。”
“那很危险,你看很多养毒蛇的人明知道自己有危险也不会自备血清,因为家里没有治疗条件,蛇毒血清不像病毒疫苗,不能提前注射,引发过敏性休克几分钟人就没了,像新闻报道里人被毒蛇咬了五六分钟后就死了,那都不是被毒死的,是过敏导致的,救都来不及救。”
“嘶…那要是没有血清怎么办啊,等死?”
“备些季德胜蛇片,如果当地没有血清,可以用胰蛋白酶加少量普鲁卡因,溶解后注射在牙痕处,用量视情况而定,要注意必须和蛇毒有接触,不过这个方法只适用于前期。”
蔺霭看她表情犯迷糊了,笑笑,“相信现代医学,没有血清救回来的也不少,帮你续命的医疗设备和好医生很重要。”
“也对,不过血清为什么这么少,好像不是哪个医院都有。”
蔺霭:“分地方,不是毒蛇多的地方,一般医院不会准备,因为损耗成本由医院自己承担。”
像跟她合作的医院就是这样,此前只备银环蛇血清,所以她出钱,医院出设备,有资金支持,国内没有哪个地方能比这里的血清种类齐全。
蔺霭默念,我好善良啊。
她真是操碎了心。
人群前方,琂妄还在盯着六个人抓蛇。
蔺霭给了他一个名单,在互动区工作的员工有一定的蛇类饲养经验,只是应对毒蛇差点,是主要培养对象。
至于经验不足的人则用颈棱蛇这个cos蝮蛇的无毒蛇先找手感。
全世界两百多种毒蛇,员工们可以不抓毒蛇,但要会抓蛇,这是蔺霭下的标准。
又喊两个人上来,琂妄踱步,偶尔往后看眼蔺霭再收回目光。
见有个人行为迷惑,他问新上来的员工,“你在蛇跟前来回晃什么?”
“…我看他们是这么做的。”这人抠抠脑壳,“电视里也这么演的,抓蛇前来回比划。”
琂妄:“不是瞎比划,是在将蛇的注意力往逃跑方向引。”
告诉周围人往后退,琂妄让另一组人把手里的颈棱蛇放地上。
“我放慢速度,你看清楚徒手怎么抓。”
无辜的颈棱蛇被轻手轻脚放到地上,探寻的吐出蛇信子。
这是种长的很像圆斑蝰的无毒蛇,在地上移动时很有迷惑性。
琂妄接近它,嘴里讲解,“对待这种游速不快的中小体型蛇类,如果蛇没有动,可以先制造振动,如果蛇已经游动起来,也可以用力蹬地跺脚,蛇在受惊后容易伏地不动,不管动不动,只要它的行动慢下来就行。”
他躬低身体,向前伸手,“趁着这个时间,要立即去抓蛇的颈部,同时你的脚要踩住蛇尾。”
迅速做好这一系列动作,琂妄控制住头尾,随后拉直蛇的身体,“然后这样,使它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交还演示用的蛇,他又重点强调,“这是最危险的抓蛇方法,如果你抓无毒蛇能练到这种手眼同调的水平,就有抓毒蛇的资格,但没有这个能力之前,最好都借助工具。”
蔺霭怕游客听见这些有别的想法,提高声音,“今天教的抓蛇方式非专业人员不要模仿,被野外的无毒蛇咬伤要打破伤风,没毒也不能乱碰。”
“对,细菌感染挺麻烦的。”赵汀从不远处过来,手里拎俩菠萝蜜放地上。
“你们还没下课呢?”
离他最近的人摇摇头,“还没轮到我呢。”
赵汀安慰的拍拍这人肩膀:“真不容易,还好我不用上课。”
“……你别说话了,快走。”
“嘿,我就不走。”他喊蔺霭:“馆长,要让大家休息会吗?我从互动区摘了俩菠萝蜜下来。”
有人接话:“互动区东南角那颗吗,我馋好几天了。”
蔺霭看眼时间,点下头,“休息会吧,菠萝蜜你们拆开吃,赵汀再摘一颗,那边有游客在。”
后馆有几颗树移栽进来时就结了果,长的挺好,结满树,天天有人眼馋。
那头大伙准备开果,琂妄收回几条蛇,洗了把手回到蔺霭身边。
有人不爱吃这个水果,但人多了吃什么都香,不爱吃也尝尝,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开出来的果肉不好拿,赵汀找来一次性水杯装,蔺霭拿两杯找个墙角席地而坐,等琂妄过来给他一份。
过夜的游客看这画面很有意思,一帮员工没人矫情,就坐在光洁的瓷砖地上,三三两两一堆,边吃边聊天。
那位馆长也是,没什么架子,吃完了就过来拿,嫌不够还让人再去摘两颗。
这种体验很特别,白天参观,晚上近距离跟员工一起学习,嘴里的菠萝蜜是现摘水果,员工交谈的内容很轻松。
一群人挤眉弄眼的吐槽各种事,话里会夹杂几句带馆长和顾问的主语长句,并没有特别避讳,蔺霭听见也只是装腔作势的冷笑,再来句除你工资,然后琂妄破天荒的装好人,淡淡说算了吧。
纵观全场,最劳累的只有蛇,就连他们这群天南地北的陌生游客都聚在一起。
这位游客回去写下几百字的长篇游玩推荐,虽然展馆养的是大众眼里的冷血动物,但人情味让人感到舒服,很喜欢,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