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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看我那一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不仅能,而且他对付我还很简单。”
“只要拔出他的剑,放在我脖子上,轻轻地一划……”
“从那一刻我就开始思考,在真正无双的武者面前,我算什么?我的财富算什么?我的权势算什么?”
玄玉不答,因为这个答案对于贵胄膏粱来说其实称得上残酷,是不该在世家驻地谈论的内容。
玄印没有这个顾忌。
他对于玄家的掌控力比痴迷武学的玄玉要高得多,他不怕这话语传出去……或者他肯定这话语传不出去。
所以他直接说了出来。
“我算是蝼蚁,我的财富是蝼蚁的墓碑材料,我的权势是碑上刻的墓志铭。”
关于这一点,玄玉不想讨论。
因为她更关注另外一点。
“他那么强吗?”
玄玉从师父那里听闻过,在还没有步入星际文明的时期,古国也有过属于武者的时代。
在普通人能借助科技对抗普通武者的热武器时代到来之前,无数武者努力攀爬着武学的巅峰。
其中才惊绝艳者在武道之途上攀至后期,几乎就蜕变为了别的生命。
彼时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给人带来压迫感,更有甚者一个眼神都足以令人肝胆俱裂,命丧黄泉。
玄玉一度以为那些顶尖的武者大概是踏上了命途,但师父摇摇头,告诉她古国的说法里有命途行者的单独记录,与传奇武者并不混用,也没有交叉。
玄玉本来不信,因为如果连命途行者都不是,却偏偏有这样离谱的表现力,听起来真的很像什么虚构文学作品。
师父倒是说真的有可能,因为极致的武者本质都是极端自信者,他们更相信自己而非执着某一相对单纯的命途概念。
可能哪天寰宇有学派考古出当年有什么“自我”星神,那些武者大概就真是命途行者了吧。
可高强度复合多面化的自我意识,本就和高度抽象纯粹的命途哲学概念背道而驰,“自我”本就不可能成就星神……
所以这是一个悖论。
到最后玄玉和师父达成了一致,觉得那些传说应该包含了不少虚拟成分,极致武者的实力未必真有那么离谱。
但照玄印的说法,他一个命途行者,在葳蕤面前感受到了非常深的威胁?
一个眼神?
玄玉好像看见什么离谱角色从古国传说里走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没有和他真正动过手。”
玄印推开厨房的门,一股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他四下环顾,发现主厨不在,但灶上的汤还在。
玄印看了眼旁边滴漏型的时钟,回想了一下今晚的安排,知道主厨大概是去向管家沟通预备之后上菜了。
“要直接盛吗?”玄玉看见没人,探头看了看瓦罐,“还是把凉了的热一下?”
“热一下吧。”
玄印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一个小炉,非常熟练地点起了火,把装着蹄花冻的陶盅一整个放在炉上加热。
虽然玄印理论上不吃外食,但天气冷了之后饭菜凉得也快,玄家给玄印送餐的食盒是银质的,凉得更快了,有的肉菜吃一半油就冻上了,实在是影响胃口。
后来玄印借了葳蕤的炉子却不会点火,还是景炆一边嘲笑他一边帮了忙,那天玄印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确实被养得太娇了,开始学着自己做很多事。
比如生火。
玄印:这不就用上了吗?
等着蹄花冻变回蹄花汤的时间,玄印续上了之前的话题。
“我没和葳蕤认真打过,但开学那天他拦我刀的那一剑,我一点儿也没看清。”
玄玉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没看清。
甚至玄玉连剑的尾巴都没看见,只瞟见了那道黑金的尾焰。
玄玉闷闷地呼了口气,在蹄花汤的香味里,小声嘟囔。
“我有点嫉妒他了。”
嫉妒他高绝的天资,和风发的意气。
玄印听见了,也叹了口气。
“我也一样,嫉妒他。”
他当真是,越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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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关于看人一眼能把人弄死的存在,在我的故乡一般有特有的名字。
玄玉:还真有啊?
葳蕤:有啊。我们一般叫她美杜莎:)
葳蕤:或者是隔壁片场赖格宝从公鸡蛋里孵出来的那种。
葳蕤:但无论哪一种都有点不太人。
葳蕤:你睁眼看看,我有哪点不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