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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被按在了身旁,连同柿子皮山一起收回了背包。
葳蕤起身,伸了个懒腰,曲着小臂抻了抻筋骨,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声。
“罗浮关内道的环境模拟了古国同地区的气候,理论上是没有淮南道岭南道潮湿,但这个理论也是有区域限制的。”
“丹州府虽是关内道地界,但有【天河】流经,应当没那么干才对。”
“更别提【天河飞瀑】,简直是个大型加湿器,论小区域的湿度,这里本该和淮南道不相上下。”
“偏偏今天一下星槎我就觉得不对劲,空气干得难受,好像那条河是假的一样。”
少年往前几步,走到院中,转身笑吟吟地背手而立,和牧屿对视。
春日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柿子枝条,洒在他身上,也落在他白发间挽着的银色细剑上,折出略带寒意的光。
正如他这个人一样。
锋锐无匹,坚不可摧。
“牧叔,是【天河】所在的洞天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想,这可能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是疑问句,葳蕤的语气却很笃定,一点求证的意思都没有。
“去看看被突然封锁的洞天里,发生了什么。”
“您会让我去吗?”
牧家是本地世家,更有牧河丹州的传统,天河突然封锁,牧家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员。
身为牧家人,您会让我去吗?
让我去发现真相,将您的家族推向万劫不复?
尖锐的沉默在院中回荡。
最后牧屿叹了口气。
“我不想,但我没有立场。”
葳蕤:“?”
牧屿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回来坐下。
葳蕤没有坐回去,而是往前两步,在牧屿面前蹲下了。
牧屿也没在意,给他解释自己的意思。
“不想,是因为我觉得你太小了,问责的事情我去做就可以,你没必要去和那群老东西打交道。”
“没有立场,是因为我是罗浮的司砧,作为六御,我要对仙舟万民负责,作为司砧,职权上我管不到将军府的武官。”
“至于牧家……如果牧家真的做错了事情,那就负起责任。”
“大不了我引咎辞职,回来守天河。”
说到这儿,牧屿笑了笑。
“回来吃酥梨,吃苹果,吃羊肉泡馍。”
葳蕤歪了歪头,没说什么,只挪了几步,挪回台阶上坐下。
得了这几句话,他又可以和这位长者并肩了。
“牧叔刚刚去见牧家家主,是只见了他一个人吗?”葳蕤歪歪头,眯着眼盯着树冠,“还是有其他人列席?”
牧屿没懂葳蕤的意思:“只有一个人。”
葳蕤“哦”了一声。
“那我就明白了。”
牧家毕竟是牧屿的家族,必然了解牧屿的性格,知道即使会让牧家败落,牧屿也绝不可能包庇分毫。
那么如果牧家也是此次洞天祸事的罪魁之一,必定害怕被突然回来的司砧发现真相,只能百般掩盖。
就不会仅仅派牧岳一个小辈去接人,也不会只有家主一人与牧屿谈话。
毕竟按照礼节,葳蕤借住牧家,是要去拜访主人的。牧屿却说不用,然后独自去见了人,连仪容都没整理一下。
感觉如果不是牧家仆从不多,牧屿一时没找到传话的人,牧屿自己都懒得去见。
这都说明了牧家的家主没什么份量。
没什么份量的家主,是没有能力瞒住事实的。
除非没有事实。
“所以牧家不曾参与。”
不曾参与是好事,但也有点坏处。
葳蕤挠挠头:“可这样的话,我们从哪儿查起呢?”
牧屿默默掏出了设备:“有人肯定知道。”
葳蕤凑过去,看见设备上显示的名字。
【燕马骝】
【申请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