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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一听就喊住车夫,打算掉个头,折回东宫去。
车帘还没掀起来呢,晋王妃就把锁子锦靠背抱起来了。
晋王抬手躲的熟练,谁知晋王妃突然改变路线,朝晋王的肩膀来了一下。
“你干什么啊?”晋王瞪大眼睛,揉着肩膀看向自家王妃。
“看你那傻样,”晋王妃嫌弃的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打你,你打算干什么?回去问皇兄他遇着什么事儿了?你想让皇兄跟你说他后院的事儿?”
晋王有点委屈的说:“你也没说大哥遇到的麻烦事儿是后院的事儿啊。”
晋王妃瞪她:“要不是后院的事儿,那能我知道、你不知道吗?我就是看皇嫂神色不太对,哪知道才跟你提了这么一嘴,你就要去烦皇兄了,也不动脑子想想,皇兄能像你这么傻?后院的事情再麻烦,在他面前能算个事儿?指不定皇兄现在什么成算都有了,我跟你说,就是叫你别犯蠢,别没眼色的去讨皇兄的嫌。”
晋王不服,坐回晋王妃身边说:“你不懂,我跟大哥那可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大哥嫌谁那都不可能嫌我,再说了,他要真是遇到难事儿了,连我这个最亲的兄弟都躲着,那还有谁能真心帮他啊。”
晋王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晋王。
心说那不只是你大哥,还是国朝的太子呢。
太子懂不懂?
那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你是他的弟弟,可更是他的臣子,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臣子打听他后院的事情啊。
别说是皇帝了,就是你,封地的属官要是跟你打听韩次妃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你愿意啊?
晋王府的马车载着碎碎念的晋王,还有两分嫌弃两分头疼六分无可奈何的晋王妃缓缓行驶。
东宫也在正旦的插曲之后,看似风平浪静的回到了年节的氛围。
初七吃春饼,上元赏花灯。
继正旦进宫朝见之后,所有在京命妇们再次齐聚皇宫,向皇后和太子妃行礼。
然后勋妻贵眷们各自回府过节,太子妃带着太子昭仪进内宫,和内宫嫔妃们一起陪着皇后娘娘赏花灯。
东宫的花园也挂满了各式彩灯,太子妃让人在她殿后的花园里面置了宴席,让东宫嫔妃们自行赏灯饮宴。
但因为朴选侍身子不济,向选侍又被太子禁了足,这些好吃的、好玩的,等于是全部都便宜了庄韫兰和宋妙容。
两个人从花园的入口开始逛起,先是比谁灯谜猜的快,猜累了之后就坐到凉亭里面歇息。
凉亭的石桌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小吃,什么风菱啊、脆藕啊、石榴啊、鸽蛋啊……还有密罗柑、凤尾橘等等各式各样的橘子,好吃的好喝的应有尽有。
水果小食吃腻了,水榭那边的宴席还有泠片羊尾、烧鹅鸡鸭、柳蒸煎赞鱼、八宝攒汤等四十几样应节的膳品。
庄韫兰和宋妙容这个吃一筷、那个尝一点的,最后也没能把这些东西全部尝一遍。
吃饱喝足,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起身去看上午没看完的彩灯。
但灯谜是已经猜腻了,现在就只是赏灯赏景。
宋妙容说:“之前在家的时候,今天晚上还得出去走百病呢,一直走到最繁华的西市去,那边也有条河——”
宋妙容指指花园里面那条飘着彩船的河,挺骄傲的介绍说:“不比这条河窄,河两岸全是柳树,还有卖花灯的、卖糖人的……可热闹了,我年年都买河灯许愿呢。”
两个人都是南直隶那边的,虽然不是一个州府,但风土人情大差不差,庄韫兰说:“我们那边上元节也是这么过的,不过放河灯许愿之前,还得先去寺庙前面摸摸门钉,取个平安吉祥的意思,还有河灯,有不少人自己做呢,说是自己扎的河灯许愿更灵验。”
宋妙容一听兴致就来了,她说:“那明年我们也自己做吧,就拿到这条河上放。”
庄韫兰也觉得有点意思,她还真没怎么做过手工。
“行,不过我没你手巧,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要是做不出来,可能还得麻烦你教教我。”
宋妙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啊,再说了……”
她背着宫女们凑到庄韫兰耳边偷偷说:“在琼华宫的时候,你不也没少帮我糊弄女官们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嗤的一下子就笑开了。
宋妙容感慨道:“没想到,这眨眼的功夫,我们就都成了殿下的妃妾了,不瞒你说,到现在,我有时候起床还恍惚呢,真跟做梦似的。”
又说了会儿话,两人才分开。
庄韫兰往承华殿的方向走。
上元佳节,不只是她们今日逛的花园,连宫苑这一路的游廊,也全部都挂了彩灯。
庄韫兰沿着游廊走走停停,被拐角处的一盏纱灯吸引住了目光。
那盏灯的灯面绘的是小桥流水,乌篷船在细雨中缓缓前行,船舱依稀可见橘色的烛光。
顶好看的一盏灯,可能是因为秀美太过,反倒被天家负责挂灯的宫人挂在了角落。
“喜欢这盏?”太子不知道是从哪儿过来的,庄韫兰一心看灯,差点被他吓到。
福了个礼才说:“这个上面画的和妾的家乡很像呢。”
“想家了啊?”太子说,“那叫他们把这盏灯摘下来给你。”
东宫的主人发了话,马上就有内官上前取灯。
庄韫兰没跟太子客气,说了声“谢殿下”,就把那盏灯接过去,提在手里面细细的看。
太子看她赏灯,问她:“孤刚才回来,看见有宫女在那边放河灯许愿,你今儿放了没有?”
原来河里的那些灯是宫女放的。
庄韫兰有点可惜的摇了摇头,“没呢,妾还以为那些河灯是用来装饰的,不知道自己也能放呢。”
模样看着还有点可怜。
“那走吧,”太子伸手牵她,“孤带你放灯去,今天要是放不了,你可不得少许一年的愿么,多亏啊。”
庄韫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睛都笑的有点弯了,她问:“殿下也信这个吗?”
太子低头看她,也笑笑说:“这不你们都信么。”
走到河边,原本聚在那儿放灯许愿的宫女赶紧墩身行礼。
太子摆手叫她们起来,径自走到岸边那张堆满各式河灯的桌子前,从里面挑了一只跟花灯上那艘乌篷船有点像的河灯递给庄韫兰,问她:“这只行不行?行就快许完愿放了吧,手都冻这么冰了,也不知道拿个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