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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之后,朴选侍明显沉默了不少。
庄韫兰和宋妙容按太子妃的吩咐,去看过朴选侍几次,朴选侍都只是盯着床幔出神。
大请安的时候,她默默的坐在最末的位置上,只有太子妃点名问她身子恢复的怎么样的时候,朴选侍才会起身答话。
但也不再撒娇卖乖了。
她就只是低着头跟太子妃福身说:“妾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娘娘关心。”
搞的宋妙容惊讶的看了她好几眼,从太子妃那儿出来之后,宋妙容没忍住偷偷跟庄韫兰说:“她怎么变化那么大啊?这还是朴选侍么。”
庄韫兰不无唏嘘的望了眼朴选侍的背影。
宋妙容也没再多说什么,朴选侍这次也确实是挺惨的,再说下去,倒显的她像是在幸灾乐祸了,宋妙容才不干那么没品的事。
她换了个话题说:“我们去花园赏花吧?听宫女说那边好多新开的花呢,可好看了,到时候我们捡点干净新鲜的花瓣,等晒干了做香包。”
没等庄韫兰开口,宋妙容就把做香囊的事情包圆了,“知道你不喜欢做针线,放心吧,你的那份儿我也给你做了。”
庄韫兰赶紧抱闺蜜大腿,一筐彩虹屁吹出去,宋妙容脸都红了。
“你就跟我贫吧,”她扭过头去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躲懒呢,那说好,你以后的香囊我都包了,但那花干可就都归你晒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亲亲密密的走去花园,原本还想捡花瓣呢,结果负责照看花草的宫人直接就大方的从枝头给她们剪了好几朵,各种各样的花都有,还全部都是挑着开的最好看的剪的。
搞的庄韫兰和宋妙容都有点不大敢接了。
庄韫兰问:“这些都让我们拿走了,那要是太子妃娘娘或者其他的主子们也来赏花,不就看不到最好看的了吗?”
那宫人满脸堆笑的哈腰跟她解释:“还请庄主子放心,别说是这么几朵了,您和宋主子这会儿就是把这花园里面的花全部都给搬走了,后脚林衡署那边也马上就有新的送来,保管不会耽误太子妃娘娘和其他主子们赏花的。”
皇家果然财大气粗。
庄韫兰和宋妙容都松了口气,眼看着那宫人还想继续给她们挑好的剪,赶紧给拦住了。
“这些就够了,”庄韫兰把那个竹子编的花篮接过来说,“再多了,我们用不了,反倒浪费。”
管花草的宫人只好作罢,看样子还有点可惜自己手太慢,没好好在主子们面前露个脸。
庄韫兰赶紧拉着宋妙容走人——
要真给剪秃了,林衡署那边又没及时给换上新的,那场面,想想都尴尬。
宋妙容被她拉着走了百十米,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然后用手肘轻轻抵了庄韫兰一下,打趣她:“我这种的担心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这么怂啊,你看刚才那人,巴不得把那些花花草草的全都孝敬给你呢。”
“什么你这种、我这种的?我们不都是小小才人么,”庄韫兰伸手去拧她腰间的软肉,“我就怂,你要不怂,你回去再问他要去。”
挠痒似的一拧,宋妙容笑的更开了。
“行行行,我不闹你了,我们都是小小才人行了吧,”宋妙容弯腰一边躲着庄韫兰的魔爪,一边顺势就从花篮里面挑了朵开的正好的玉兰给她簪到鬓边了,讨饶道,“我的庄才人,妾身借花献佛,你就大发慈悲饶了妾身吧。”
庄韫兰这才停手,跟宋妙容一起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挑花。
说实话,把这么名贵、开的又这么好的花从枝头剪下来,就为了晒干填香囊,对两个刚进东宫几个月的嫔妃来说,还真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
宋妙容挑了一会儿,不但没觉得有哪朵味道不够香不能用,反倒是有好几朵因为实在太好看,她完全就舍不得拆。
“要是我爹能得着这样好的花,肯定得栽在庭院最显眼的位置,任谁登门都能看到,我要是敢薅上一朵,她能扣我一个月的零用,”宋妙容看着花篮抒发感慨。
“我爹就不一样了,”庄韫兰打趣起自家亲爹完全没负担,她和宋妙容笑说,“他肯定得把这花藏起来,外头的人谁也别想糟蹋了他的宝贝。”
两个人对视一眼,全都笑出了声。
又挑了小半个时辰,好歹是把那些离了枝头就有点发蔫的花挑出来了,宋妙容说:“要不把这些拿去晒吧?别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就这么拆了,那不成辣手摧花了吗?不成,我下不去这个手,还是拿回去插花吧?”
庄韫兰也不舍得再拆了,两人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宋妙容说:“等你那边花都晒好了,我那香囊肯定也就都做好了。”
庄韫兰马上跟非遗大佬表态:绝对不会拖她的后腿。
然后两人分别,按约定好的分工各自回去干活。
刚才有宋妙容陪着,庄韫兰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剩下她自己,她就觉得这一篮子的花有点烫手了。
就跟去哪儿做了坏事似的。
她还没修炼出楚婕妤那种领着两列捧花举盆的宫人、招摇过市穿过大半个东宫后院,去昭华殿请沈昭仪共赏的心理素质。
一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庄韫兰就觉得他们那是在看她摧残的花。
主要这花在一个时辰之前,还属于是东宫的公共财产。
偷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庄韫兰加快脚步往承华偏殿走,要不是实在太奇怪,她甚至想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太子才走到承华殿前,迎面就看见这么副景象。
“这是去哪儿做贼了?”他伸手把人拦住,作势打量了一圈,“嗯,也没见有什么值钱物件啊,怎么就像招了禁卫追你似的,孤可得派人回去好好查查了,别是印信失窃,丢了佳人又赔兵。”
庄韫兰眼角抽了抽,戏瘾蠢蠢欲动,真拿袖子挡了把脸,“殿下饶命,小女子岂敢动那等心思,只是家贫困苦,无奈做了次‘采花贼’,既叫您拿住,还请收了赃物,放小女子归家去吧……”
“孤看看——”太子接戏调侃,“还真是好一个人比花娇的‘采花贼’。”
他把“缴获”的花篮丢给张保,自己“拿贼”进殿,按在椅子上审问,半晌没忍住笑说:“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几朵花罢了,怎么也能慌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