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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被废了的皇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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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让庄韫兰上前给皇后见礼。

她和皇后说:“这个就是您问起的庄婕妤,这几个月她真是帮了媳妇不少忙。”

皇后点点头,让庄韫兰起身,她和太子妃笑说:“庄氏本宫有印象呢,当年采选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必不会给你添麻烦,如今既能为你分忧,也不枉选她入东宫一场。”

庄韫兰垂首站在皇后面前,距离近到她只要抬头,就能看清楚皇后口脂的颜色,还有她眼角唇边那并不显眼的细纹。

皇后跟太子妃说完话,赏了庄韫兰一枚白玉镂雕花蝶玉佩,和她说:“你们太子妃娘娘诞育皇嗣辛苦,你要尽心为她分忧,有功之处,本宫看在眼中,定不会亏待,但你也要切记,万不可违背妾妃之德。”

庄韫兰赶紧跪下,给皇后磕头说:“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叩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嗯”了一声说:“好了,回去坐着看歌舞吧,今日是皇长孙的好日子,我们都沾沾他的喜气。”

庄韫兰捧着那枚玉佩垂首退到席位后面坐下。

皇长孙现在并不在后院,他由乳母抱着,带到前院向阳而坐。

吉时到了之后,篦头房的内官奉召入内,侍御手捧金盆走到乳母旁边,金盆上面摊开龙袱,篦头房的内官近前给皇长孙磕头,再剪下他的胎发放在金盆之中。

最后乳母将胎发团作一团,呈给皇帝和太子过目,然后那个盛放着皇长孙胎发的金盆又被送入后院,呈送皇后和太子妃面前。

再然后,长公主和公主们也凑过去观赏,有头脸的诰命夫人,比如令国公夫人、宣德侯夫人等都起身向皇后讨赏,想要瞻仰皇长孙的胎发。

所有人都对着那团胎发将皇长孙夸了个天花乱坠,好像已经通过这团头发,看出了皇长孙日后的盖世英姿。

宴席过半的时候,皇长孙殿下已经是众人公认的文曲星下凡、武曲星转世了。

庄韫兰只管和沈昭仪一样,面带微笑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适时的对着那个金盆的方向表现出对皇长孙非凡资质的赞扬,以及作为庶母的、带着尊敬的关爱。

庄韫兰发现,她这也算是围观了一把皇朝顶级继承人的降生成长过程。

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日后可不也是要继承大统的么。

妥妥的顶配版顶楼啼哭的婴儿,是这个皇朝未来的主人。

庄韫兰突然就理解那些天花乱坠的马屁是怎么被吹出来的了。

这是胎发吗?

不是!

这是保住荣华富贵的令牌,是获得更高荣誉的钥匙。

虽然这些人日后不能揽着两代之后的新皇帝肩膀,哥俩好的说些“你光屁股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样的话。

但是这份对未来皇帝的赞扬和祝福,却是可以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被他的生母和祖母所知的。

庄韫兰:她好像也突然对那团头发产生了点敬畏。

日后当了太妃,她还得靠这位吃饭呢。

庄婕妤的目光更真切了,沈昭仪感觉到了身边之人的变化,她还是目不斜视的望着金盆所在的方向,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这群对着一团头发夸赞了大半日的尊贵女眷,终于见到了皇长孙殿下的金面。

当然,她们只看了一眼,因为显出疲态、而被皇帝特准回去休息的皇长孙殿下,就被乳母再次抱走了。

国朝最尊贵的女眷们又适时的表现出了赞叹和可惜。

好像她们从未见过像皇长孙殿下这样英姿不凡的婴儿,她们已经开始期待何时才能再次瞻仰皇长孙的风姿了。

庄韫兰有种预感,这次满月宴之后,皇城内外可能会流传出比二王抢妃时更匪夷所思的传闻。

此时,抢妃事件的两位主人公,也在东宫前院领宴呢。

绍王折腾一场,不但没能娶到他想娶的那位最貌美的荆姑娘,反倒是阴差阳错,搞的这届采选的佼佼者们近乎全员落选。

他这会儿正为自己即将要迎娶那位才识不及窦氏,相貌又不及荆氏的汤氏做王妃而发愁,自然没有心情再在皇帝面前耍宝。

定王虽然还在生绍王的气,但显然是没有在皇长孙的满月宴上跟绍王算账的打算,皇长孙被送回后院之后,他就自己坐在那儿喝酒。

至于在抢妃事件中充当了一把群众演员的荣王殿下,他正常极了。

该看侄儿就看侄儿,该跟兄弟们吃酒就吃酒,谁也看不出他对选妃的事情有什么不满,就像是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即将娶妻的人也不包括他似的。

宴席结束,太子先送走皇帝和皇后,然后跟几个弟弟说着话,送他们出去。

到了慈庆门,尚未开府的几个皇子跟太子告辞,结伴走了。

绍王闷头出东宫。

定王给太子行了个礼,也垂头走了。

荣王落在后面,跟太子拱手:“修建王府的事情,多谢皇兄为我们费心,弟弟改日再来看康哥儿。”

太子摆手叫他回去:“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回头成了亲,皇兄也等着你和王妃的好消息。”

荣王又一拱手:“承皇兄吉言,到时弟弟若是还在京师,也请皇兄赏脸,过府吃盏酒。”

然后兄弟俩在慈庆门处分别,一人回东宫,一人回王府。

皇长孙满月的喜气笼罩了整个皇城。

内安乐堂。

废后涂氏站在门槛处冷笑一声,故意问:“今儿是什么日子?吹吹打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贱婢复活,喜的皇上没边儿了。”

旁边照顾她的宫人都知道,这位涂娘娘虽然是被皇上废了,但薛皇后和魏端妃都挂念着这位曾经一届入宫的姐妹,所以也没人因此就苛待涂氏什么。

但是涂娘娘这话儿,也没人胆敢随便接。

一个宫女硬着头皮行礼说:“回涂娘娘话,宫里是在庆贺皇长孙殿下弥月之喜呢。”

“皇长孙殿下?”涂氏拉着调子念了一遍,又哼了一声,明知故问,“哪个生的啊?怎么生的时候,也没人来报声喜?就是眼里面看不见我这个被废了的皇后,这儿不是还有个皇长孙庶母么。”

宫人再不敢接话了。

涂氏有点无趣的转身回屋,坐在那把已经掉了漆的椅子上。

“罢了,”她伸手指向刚才回话的那个宫女,吩咐她,“就你吧,我好歹也是正经拜过他们皇家祖宗的人,虽然赵氏没拜过我这个被废了的皇后,可她想不到的地方,我却得帮她想着,你把这桩喜事儿告诉楚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