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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师要出国？”
电话刚一挂断，宁馨就忍不住问，连铺垫都懒得做。
田佳抬头看向宁馨，却并没有怀疑她。
因为田佳满心思都在井淮西要离开，还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消息里。
毫无防备的如实托出：“老师要陪着朋友一起出国，好像是去看病。
我的实习马上要结束了，不知道老师能不能在我实习结束前回来。”
“朋友？”宁馨半点没在意田佳后面说了什么，注意力全在井淮西要和朋友出国看病上。
“是今天抢救的那个病人吗？”
“应该是。”看着宁馨迫切想知道一切的样子，田佳后知后觉，“你好像很关心我老师和方医生，你们之间应该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吧。”
“啊，不是。”
宁馨语无伦次的解释，说自己只是想帮田佳争取机会。
说她把田佳当成朋友，不想朋友错过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井淮西。
“以前你帮过我，现在我也想尽自己所能，帮你完成心愿。”
听她这么说，田佳的疑虑被打消了大半。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再说，当时帮你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不是。”
那个时候宁馨刚到会所工作。
对自己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都只有听从安排的份。
第一天就遇上了对她动手动脚的人，她奋力挣扎，逃出包厢。
出来就撞上了出来透气的田佳。
看到她被扯破的衣服，是田佳回包厢拿了外套给她。
又在客人找领导责罚她的时候，帮她解了围。
把她带到了田佳同学们聚会的包厢，打着需要她服务的借口，让她偷偷休息一会儿。
哪怕后来宁馨接受了会所的工作内容，再想起田佳那天及时的出手帮忙，仍然很感谢她。
也是自那以后，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往上爬。
哪怕是像田佳那样，成为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人，也不用再像是那天那样，慌不择路的逃出包厢时，无助等着别人的可怜。
事实证明，宁馨做到了。
还远不止做到那么简单。
她跨越了阶层，不止一个。
这里面的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这些。
方嘉熙必须死。
只有方嘉熙死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才不会被夺走。
也许让井淮西带方嘉熙离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谁也不能保证，在若干天若干年以后，方嘉熙会不会被治愈，再次回到周良深的生活里。
即便治愈的几率微乎其微，宁馨也不能冒这个险。
方嘉熙不能走，必须要留下来。
等到病入膏肓，病情恶化到所有治疗都起不到效果。
彻底消失，一了百了。
“你知道他们航班的具体信息吗？我可以帮你把井淮西留下。
不管你们有没有以后，至少你们没有分开。
说不定这段时间井淮西会突然发现你的好，爱上你也说不定。”
“真的吗？”
田佳还是有些动摇，但看到宁馨笃定的眼神，也跟着下定决心。
“想查航班信息不难，我查到发短信给你。”
“好，我等你的消息。”
……
方嘉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是在病房，而是坐在车里的时候，有过片刻的慌神。
但转头看到坐在驾驶位的井淮西，心绪又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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