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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佳找到了在急诊挂水的宁馨。
告诉她，周良深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她们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宁馨虚无的眼神一点点聚焦到田佳身上，逐渐生出恨意。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是无辜的吗？
如果你没有把她们的航班信息告诉我，他们不会在机场被拦下，方嘉熙治愈的可能兴许还会多一分。
算起来，你也是害死方嘉熙的凶手。”
“我承认我有错，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
宁馨嗤笑一声：“怎么，你的弥补方式就是来找我，想杀了我替他们讨回公道？”
“你想多了。”田佳平静的凝视着病床上的宁馨，“我的手是救人的，不会伤人。
你根本不是周良深的女朋友，上次那么说是骗我的，对吧？”
宁馨仍旧在笑，从一开始讽刺的笑变成自嘲。
但，没有否认。
“等方医生醒了，你该去和她解释清楚，或许还能还清一部分你的错误。”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只是因为和她有几分相似，被良深出于可怜收留的可怜虫，解释我是被良深花钱雇来，为了让她吃醋的工具？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宁馨笑出了眼泪，又不在意的随手擦掉。
“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方嘉熙反正都要死了不是吗，笑到最后的人还是我。
等她死了，再也没有人说我是替身了。
她方嘉熙被良深喜欢，无非是陪他的时间久一点，我也可以，只要我陪的够久，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的。
等我成为周少夫人，彻底摆脱了底层人的身份，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我会一个一个让你们付出代价。”
“所以周良深对你来说，也就是摆脱底层身份的工具是吗？
周总不可能会娶你这样的人的。”
“你胡说！”
宁馨情绪激愤，不顾手上的吊针，想冲上来的给田佳一个教训。
却被护士拦住。
田佳接到电话，是抢救室那边打来的，方嘉熙救回来了。
多亏了井淮西提前在医院存了方嘉熙的信息，医生才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抢救措施。
周良深踉跄着站起，想要看看方嘉熙。
却被告知方嘉熙要进重症监护病房。
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患者求生意志高，醒来的时间就会早一点，反之则……家属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靠求生意志。
一个几次试图通过自杀结束痛苦的人，求生意志会有多少。
周良深看着方嘉熙氧气面罩下惨白的脸，心脏一阵阵的下沉。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方嘉熙坚持下来。
无论是方家还是他，都只会让她更痛苦。
周良深站在监护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方嘉熙。
她的呼吸好微弱，周良深看的眼睛发酸，都看不出她身体因为呼吸而出现起伏。
只有通过仪器上的数字，才能确定她没有离开。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不知道多少次，他终于抽时间看了一眼。
看到是方闻逸打来的那刻，他的心不知怎的，莫名空掉了两拍。
刚将手机拿到耳侧，方闻逸强忍呜咽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良深哥，我姐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快来见爷爷最后一面，爷爷他……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