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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桑赶紧翻包找纸，可凌阅川却伸手指着江璟灏：“我说你呢！”
“哦！”这可比不会做题，却还被老师点名慌一万倍。
江璟灏“腾”地一下站起来，可环顾四周，摸遍全身，手边根本没纸。
包括他带来的四个黑衣人，原本板正坐在那，跟机器人似的。
孩子一声令下，手忙脚乱。
可惜，最后也只能尴尬地看着凌桑给孩子揩鼻涕擦眼泪。
“我警告你，别瞎闹，你给你爸闹发疯了，以后见不着你妈你就开心了？”凌桑一边擦着一边咬牙跟儿子耳语。
“你以为你妈现在做小伏低赔笑脸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咱娘俩？”
“你什么，额，眼神，嗯，呀…竟然，安，喜欢这样，昂，的人……”哭得直抽抽的凌阅川也跟妈妈耳语，表达不满。
可惜因为哭泣中控制不好音量，一屋子人都听见了。
施瑞脸都绿了！
“阅川，对不起，爸爸下次一定把你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但江璟灏示弱道。
凌阅川白了他爸一眼，继续啜泣：
“我是小孩子，我的意见不重要，我开不开心也不重要。
你们大人只要商量好了，我就只有服从。
现在我连哭都不能哭了？哪有6岁的孩子不让哭的？
还爱我，爱我就是把孩子弄哭啊？谁家爸爸妈妈把孩子弄哭是因为爱啊？”
“不是这样的……”凌桑开始头大，她养的儿子，自然知道现在这小子撅起屁股要放什么屁了，无奈至极。
“也有很多小朋友爸爸妈妈是分开的，但是他们都爱孩子。
你们班小九，不就是爸爸妈妈分开了吗？”
“小九是跟妈妈在一起的，爸爸偶尔来看他；
可你要把我送走，你根本就不爱我。”
“对，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你终于看透我了，我不爱你。”
凌桑可不打算配合他演出，这小人精，真要命。 好家伙，没想到这智商高的孩子，随机应变能力拉满了，plan b也是光速启动。
他毫不停顿地转而怒气冲冲盯着江璟灏：“看到了吗？都是因为你，我妈都不爱我了！”
这一声，可把施瑞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捂住凌阅川的嘴巴，赔笑脸：
“小孩子，童言无忌，说话没逻辑的。”
对面是吃白饭的吗？
虽然不懂怎么和儿子相处，但偷换概念这种初中辩论赛都不用的烂招，秒抓漏洞还是不难的。
江璟灏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儿子在没有人站队的情况下，还敢勇于反抗的小劲儿特别好，很是欣慰。
他慢条斯理地回道：“你应该感谢我，是我的出现，让你看清了你妈妈的嘴脸。
而我，不会抛弃你，永远不会。”
凌阅川使劲掰开干爸的大手，不服输道：
“你们大人就是这样的，为了目的根本不在乎孩子幼小的心灵。
假的又怎么了？就像圣诞老人是假的一样，孩子需要美好的假象。
可你们却很爱揭穿这些伪装，破坏孩子心里的美好。”
凌桑心里苦笑一声，不说话了，让他爹搭腔吧。
她怎么记得当初她登高爬低布置房间，挂圣诞袜的时候……
是凌阅川跟她说，圣诞老人是假的，为虚假的理由快乐是很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