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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娇走后,江老太太难得叹气起来:“娇儿这孩子”
她摇摇头:“我真不知我这样纵容她是对是错了。”
刘妈妈在一旁轻声道:“姑娘如今还年幼,从前是身边有恶人挑拨,如今柳嬷嬷没了,姑娘还是能走上正途的。”
江老太太良久才道:“但愿如此吧。”
“那刘氏,可是二丫头叫人请来的?”江老太太侧头问道。
刘妈妈颔首:“正是二姑娘命人请来的。”
江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倒是个聪颖机智的,知道搬救兵。”
只可惜啊,不是她亲生的孙女!
雪松堂外,江淮有意同江锦安说两句话,可江锦安并不想理他。
江淮把人叫住:“阿衡。”
江锦安脚步一顿,骤然听见这个称呼从江淮口中叫出,还真是有些恍如隔世啊。
她回过头,笑意浅浅却只浮于表面:“长公子有何事?”
又是这样冷淡疏离的语气,江淮只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他上前一步,似是心痛至极:“你对我,要一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
“不然呢?”江锦安后退一步与江淮拉开距离,清冷的眉眼淡漠至极。
江淮眉间蕴了丝怒色,江锦安已经冷了自己许久,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江锦安这般怨恨自己。
明明明明那次她受伤的事,自己瞒的极好,江锦安绝不会知道那是自己所为。
江淮默了一瞬,思忖是否是自己这几个月太过冷淡,让江锦安同自己愈发疏离了?
江淮缓了缓脾气,瞧见江锦安穿的单薄,温声关切道:“今日天寒,你穿的这样单薄,怎么能受得了?”
说着便想要解下自己的大氅,为江锦安披上,可江锦安后退一步躲开,那大氅悬在空中,领口的黑狐毛在风中微微颤着。
像是江淮的心也轻颤了起来。
他蹙了蹙眉,“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是指去年江娇污蔑她偷盗祖母玉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了她的事吗?
江淮道:“玉镯一事,的确是我冤枉了你,兄长向你道歉,你原谅兄长好不好?”
他说的诚恳,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染上哀伤,像是因为自己的态度难过极了。
可当初江锦安问过他的,问他有朝一日若是知道他错怪了自己,是否会后悔?
江淮那斩钉截铁的话言犹在耳,他说:“我只信娇儿!”
到底是血浓于水,这是她比不过的,前世那样苛求的亲情,这一世她江锦安不屑要了。
江锦安冷嗤一声:“兄长怎么会有错,在这个家里,错的人只有我一个。”
“兄长是最机智聪颖之人,许多事兄长心中都有数,只是兄长觉得亲疏有别,不曾站在我这边罢了,从前是如此,如今亦是。”江锦安一字一句道:“就像那枚玉镯,明明不是我做的,可你们认定是我,即使是我说破了喉咙你们也不会信,既然从前不信,如今又来惺惺作态些什么呢?”
江淮只觉心口针扎似的钝痛,他想要解释,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那样苍白。
寒风阵阵,手上大氅是那样的沉重,一如他的心一般沉沉落入谷底之中。
看着姑娘纤细的背影,雪白的衣衫裙裾在风中掠过一抹凌厉的弧度,不染纤尘,走的那样亦是坚决,无端叫江淮想起画中鹤,高洁骄傲,世间污浊经身却仍昂着她高傲的颅。
到底,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