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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地善良且单纯,有时会被人欺负,而魏尽一面责备她的天真,一面用果断的手段为她解围。
他开始教导她读书写字,教她如何管理人事物,这些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偶尔,他会因为她的笨拙而生气,甚至用铁戒尺轻轻惩罚她。
看到她忍着泪不敢出声,他又忍不住心软,命令仆人送来美味的食物,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水果,也能让她喜笑颜开。
她最初在府中十分胆小,小心翼翼,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变得勇敢起来,悄悄地给娘家送去生活必需品,而非金银财宝。
每当做了这样的好事之后,她总显得格外紧张,对魏尽更加体贴入微。
魏尽喜欢看她做贼心虚的样子,偶尔也会逗弄她一番,看着她以为自己成功掩饰错误时的满足感,内心温馨。
虽然他不喜欢她外出,但她天生喜欢热闹。
终于,在一次庙会上,他们遭遇了袭击。
面对危险,芸慧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当作武器掷出,只穿着袜子站在地上,张开双臂保护魏尽。
当然,魏尽毫发无损,以他的能力,这点威胁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魏尽能感受到芸慧的恐惧,也能体会到她保护自己的那份真心。
那一刻,他心里仿佛种下了一颗种子,迅速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然而,他内心的想法并未表露分毫,反而略带责备地说:“把鞋脱了像什么话。”说着,亲自为她取来鞋子,并弯腰替她穿上。
他的手下们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谁能想到,尊贵如魏公公,竟会为一名丫鬟如此费心,那时的芸慧还不是魏夫人,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
周芸慧却忙着检查袜子是否完好,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坏,这样洗一洗就干净了,月钱不用扣我的。”
魏尽总爱拿她的月钱开玩笑,每到月末,她不仅没有余钱,反而欠着他的银两。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这月的钱全扣光。”他挥袖说道,眼中却藏着连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笑意。
后来,当他向她求婚时,芸慧高兴得泪流满面,但又天真地问:“以后不能扣我月钱了吧?”
那一夜,魏尽格外温和。“不扣你的月钱,不过你要明白,我是太监,我们只能是名义上的夫妻。”他说。
周芸慧惊讶地看着他:“我们结婚了,难道不是真正的夫妻吗?”
魏尽一时语塞。“我是指……男女之间的亲密之事。”他解释道。
“什么是男女之间的事?”周芸慧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装满苹果的盘子,魏尽有这样一个习惯:虽然不吃水果,却喜欢闻它们的香气,所以卧房里总是摆满了各种水果。
看到她那贪吃的样子,魏尽又好气又好笑,威胁说:“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要么吃完所有的苹果,否则砍掉你的头。”
周芸慧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但魏尽刚满意地想说什么,就听到她低声嘀咕:“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全部吃完……”
魏尽无奈地叫了一声:“蠢货。”
周芸慧抬头露出讨好的笑容,眼里却有着坚定:“就算吃不完,老爷也不会真的杀我,我知道的。”
这一刻,魏尽的心软了下来。“芸慧,你知道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吗?”他耐心地问道。
“我娘说,就是一起过日子。”周芸慧回答。
“确实是一起过日子,但也有一些特别的事情。”魏尽解释道。
“怎么了?”
“就是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事。”在皇帝面前谈笑风生的魏尽,此刻面对周芸慧,言语变得结结巴巴,内心满是苦涩。
“同床共枕啊!”周芸慧犹豫地说,“我睡觉可不安分,曾经把二弟踢到地上,被母亲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万一我不小心把你踢到地上呢!你知道,我的力气不小,你会不会打我?”
“不会。”魏尽轻声承诺。
“那我们就一起睡吧。”周芸慧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卧室里除了水果,还可以放些点心……”
“周芸慧。”魏尽有些生气,这么温馨的时候,她却只想着吃!
“好的,好的,听您的,不放就不放。”周芸慧立刻妥协。
魏尽心里暗自叹息,这是他自己选中的她,不能后悔。
“我不能生育。”他平静地说,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回到了初入宫时的那份紧张与未知。
“男人本来就不能生孩子啊,这事儿得靠我。”周芸慧拍着胸脯保证,“我还以为太监也需要会生孩子呢。”
她没注意到魏尽脸色的变化,急忙补充道:“我身体强壮,可以生很多孩子,一半算我的,另一半给您。”
见他面色越发阴沉,她结巴起来:“要不……都算您的?好吧,那就都算您的,反正都是您的姓氏。”
魏尽深深叹了口气。
她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或许,这样反而更好。
然而,他知道她终将长大,当她明白这一切时,如果对她造成伤害,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尽管他能冷酷无情,但唯独对她,他无法下手。
与其将来难以割舍,不如现在就讲明一切。
她是刺在他心中的芒,现在拔出虽痛,但如果等到完全嵌入心中再拔,恐怕连命都没了。
“生育是夫妻共同的责任;而太监是指失去生育能力的男子,无法像普通男子一样有后代。”魏尽解释着,声音毫无波澜,但袖下的手却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手掌也浑然不觉。
周芸慧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轻叹道:“不能有孩子呢。”
她一直想要拥有自己的小宝贝。
魏尽的心情沉重得如同铅块,缓缓下坠。
换做其他女子,或许会因为他的权势而毫不犹豫地留下,无视生育的问题。
但那些都不是他心中的理想之人。他珍视的是她的真诚和纯粹,这份真挚如今却让他感到痛楚。
“我们可以领养孩子呀。”周芸慧提议,“或者养些猫咪狗狗也不错。您不在的时候,我可以陪它们玩。您又不让我干活,也不让我种菜,那些昂贵的花我也照顾不来……”
想到自己曾经养死的那盆名贵茶花,周芸慧心中一阵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