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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桃适时开口:“公公可能有所误会。芸慧并未怀孕,这孩子并非出自她的腹中。是我和阿杜相识后的事,而在此之前,她并不认识阿杜。
她生病了,腹部逐渐隆起,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害怕您误解才选择逃走……”
魏尽带着疑惑看向芸慧,见她连连点头,嘴里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就是这样的,真的就是这样。”
魏尽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看到芸慧那无辜又委屈的模样,他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戴上绿帽,但他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这个傻姑娘,有事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反而要离家出走,还跟陌生人走得如此近!
看到芸慧还在和杜璟争抢武器,魏尽厉声道:“周芸慧,若再不放手,我真要把你的手给剁下来。”
或许是被吓到了,芸慧脱口而出:“我已经不想活了,等我死了,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魏尽几乎气得从马上摔下。现在她不应该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让他消气吗?看看杜璟身边的女子,多么稳重且伶牙俐齿!
“你为什么不想活下去?”魏尽问完这句话,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耐心。
周芸慧哭得肝肠寸断,在魏尽看来,仿佛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阿杜很厉害,每天都练习剑术;如果您杀了林娘子,我实在没脸继续活着;要是阿杜杀了您,我也定会随您而去;不管谁死,我都无法独自存活。”
魏尽看不下去她难看的哭泣,跳下马,面带愠色向她伸出手:“过来这里。”
站在别的男人旁边算什么样子。
“不要!”周芸慧不肯松手,“除非您保证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周芸慧,别挑战我的极限。”魏尽咬牙说道。
“老爷,林娘子救了我的命啊。”周芸慧恳求道。
魏尽在她泪光闪闪的目光下慢慢软化,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要老实告诉我,即使真是你的,我也会保护他。”
“真的不是我的。”周芸慧摇头,语速急促地说,“我也希望他是我的,但母亲说过,一旦我怀孕您就会生气并可能杀我,所以我赶紧跑。
后来我被坏人抓住,是林娘子救了我,并告诉我那是病,不是怀孕。她治好了我,说我还需吃一年的药。
我一直想念您,但不敢回去,因为您从来不听完我的话,我怕您会对他们不利……我喜欢佰正,他是一个男孩;还有他的妹妹静淑,他们是龙凤胎。
他们的母亲也是林娘子救助的可怜人,她不能抚养他们,我知道这么想不对,但我还是感到高兴。
我把他们带回京城,我们就有两个孩子了,别人就不会再说您没有后代了……”
她的话有些模糊,但情感真挚而诚恳,眼中闪烁着如珍珠般纯净的泪花。
魏尽松了一口气。
他扫视了一眼杜璟,又看了看穿着妇人服饰的林桃,眉头紧锁:“怎么偏偏是杜璟的女子呢。”
杜璟想要开口,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林桃低下了头,心中暗想如果事情能因此而把李璟撇清就好了。
“才不是。”周芸慧突然说道,“阿杜是我们家的护院,林娘子的夫君是个京城人,已经回京半年多了相公都没回来。
虽然娘子从不提及,但我知道她非常想念他。老爷,您能不能派人去京城帮娘子找找她的夫君?
要是他的家人嫌弃娘子,您能否为她说话?您这么有本事,肯定能办到的。”
林桃既感动又无奈,原本费尽心思隐藏的事,就这样被芸慧的一番好意给揭露了。
魏尽看着林桃和景荣,再看看杜璟,挑眉说:“护院?能让地虎军右威将军来做护院,这位林娘子背景可不简单啊。”
正当林桃思考着如何回应时,一个熟悉却又久违的冷峻声音响起:“她是我的娘子,杜璟给她当护院,这是她应得的。”
那是李璟的声音!
林桃抬头望去,只见李璟站在门口,周围锦衣卫的火光映照出他玄色的身影,手持宝剑,虽旅途劳顿,却神采奕奕,眼中满是对她的温柔与骄傲。
见到她的惊讶,李璟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锦衣卫们严阵以待,想要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但无人敢真正出手。
“让他进来。”魏尽下令。
“指挥使。”身边的锦衣卫千户卢翊劝阻道,“李璟太危险,属下担心……”
“不必担忧。”魏尽淡淡一笑,“若李璟真要杀我,你又能怎样?”
卢翊立即答道:“属下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绳之以法。”
“嗯?”魏尽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卢翊擦了擦汗,想了想后改口道:“属下一定亲手杀了他为您报仇。”
魏尽冷笑:“蠢货,你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是,就算你真的做到了,也只是白白送命。你死了也就罢了,但我若在地下看到你还这么愚蠢,也会气得跳出来。”
周芸慧急忙插话:“老爷,呸呸呸,别这么说晦气的话,快吐几口口水避邪。”
魏尽无奈地说:“你给我闭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还是先吐几口吧。”周芸慧焦急地坚持道。
“走开。” 魏尽想要用帕子捂住她的嘴。作为皇帝的宠臣和锦衣卫的指挥使,他的威严在她面前似乎已荡然无存。
他注意到李璟正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魏尽感到自己的脸面尽失,但根据他一贯的原则。
即使要跪着,也要把戏演到底。
他看了一眼林桃,又看了一眼始终关注着她的李璟,冷声道:
“如果李璟敢动我,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只要处理掉她……”他伸出戴着金护手的优雅手指指向林桃,“先……侮辱,再……了结。”
魏尽一字一顿,斜视着李璟挑衅。
李璟却只是淡淡一笑,“我能做的不多,但到时候我会让她承受十倍、百倍的回报。”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林桃。
“够了。”林桃愤怒地说,“你们想打就出去打,互相羞辱对方的女子算什么本事,都出去。”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观察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