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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趔趄，险些又栽倒下去。
“陛下，她是宸妃的孩子啊！妾知道您对妾无半分感情，但宸妃唯留了昭宁在这世上，你真的……，不派人再去寻吗？”
贤妃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说到宸妃，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当年的事情，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贤妃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毕竟，谢晗要养在她膝下。
当然，皇后和太后也不例外，毕竟当初的宣武帝尚未完全掌权，做什么都逃不开她们的眼睛。
事情，得从他们在洛阳行宫避暑说起。
贤妃呕血不假，但怀孕，却是假的。
“贤妃姐姐，我有一事相求。”顾宸妃满脸殷切地看着病若西子的她，眉眼温柔的抚着那尚未隆起的小腹，“我方才将姐姐从鬼门关拉回来，日后姐姐身子会弱些，但不必再用汤药吊着命了。”
宸妃的话说得直白：“只是，孩子的事，我仍无能为力。”
贤妃却是别过脸去，没好气道：“谁让你救了？而今我亲人尽逝，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到下面和他们团聚，你多管闲事做甚？”
“若我给姐姐送一个孩子呢？”宸妃依旧笑得温柔，她握着贤妃的手，看着她眼底燃起希望，方才牵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以后便是姐姐的。”
“你在说什么疯话！”贤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本宫怎能抢你的孩子？！”
“姐姐，我昨夜做了一个梦，从小到大，我做的梦，都成真了。”宸妃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姐姐，这偌大的后宫，我唯有信你。”
幼时，她梦到父母葬身火海。
她的人生，便在她八岁那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崔家收养，自此沦为一枚棋子，所行皆身不由己。
而今，她又梦到她的孩子，万箭穿心，受尽凌辱而亡，唯有她死，一切方能有转机，唯有她死，才能换来她腹中孩子一线生机。
“你梦到什么了？”贤妃终是被她勾起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我会难产而死，这个孩子……，也会被人下毒，活不过五岁，最后化作一滩血水而亡，姐姐，求你帮我护着她，好吗？”
宸妃将早已想好的说辞告知贤妃，此时她看向贤妃的眼里，已然满是祈求。
贤妃心里咯噔一下，“陛下呢？陛下对你那般宠爱，又如何会让你们的孩子走到如此境地？”
“陛下到底是男子，又政务繁忙，哪能事事照料到？”宸妃苦笑，“姐姐，你我都是孤苦之人，你会帮我护好她的，对吗？”
“而且，这件事知晓的人不多，我也死了，在所有人看来，她便是你唯一的孩子。”
贤妃犹豫了。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的确很有诱惑力。
一个孩子，无论是儿还是女，都是她在后宫的依靠。
“可，若陛下知道……”她还是有些不安，而且仅靠她们两个孤女，是无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