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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妍说什么？奶奶和妈妈装病？
白武寒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两天他妈妈金武寒和和老婆庄晓梦的种种奇怪的表现，立刻明白了。
怪不得……金美淑的反应那么古怪……
白武寒沉下脸，走到金美淑的卧室门口，就听到金美淑睡着的规律且大到震天响的呼噜声，哪里能看出来昨天晚上她“心绞痛”的一丝迹象？
他又回到自己的卧室，走到床前，看到庄晓梦睡着还紧锁着眉头，好像梦到了什么痛苦纠结的事情。
白武寒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出右手，用手背探了下庄晓梦的额头，果然一点也不烫，甚至因为冬天的寒意，睡着了额头比他的还冰凉些许。
她额头凉，他心更凉。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白武寒苦笑了一下，拿起手机开始编辑信息。他的手指敲敲打打了一会儿，又按熄了屏幕。黑色的屏幕清晰倒映出他不解的双眼和复杂的面容。
回到客厅，他发现白熙妍已经穿好衣服在餐桌上乖乖吃起了早饭。
小小孩子总是对情绪超乎寻常的敏感，说完那句“奶奶和妈妈装病”的话后，伴随着爸爸骤变的脸色和不发一言就离开的动作，她就明白自己应该是闯大祸了。
白武寒仍旧按原计划送白熙妍去上学，一路上父女俩都无比沉默。
这段路明明是这么的近，就只是从自己家到小区门口旁边的校车接驳点的几分钟路程而已，白熙妍却感觉这段路漫长地如同无尽的隧道。
看到明黄色的校车那一刻，白熙妍松了口气，白武寒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在学校里乖乖的，别欺负同学。”
白熙妍听到这里噗嗤一下笑了，氛围也变得轻松了些许：“爸爸真是的，我怎么会欺负同学啊，我去上学啦。”
她朝白武寒挥了挥手，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回头，手指不停地扣着书包带子：“爸爸，奶奶和妈妈装病是不是不好啊，你不要生她们的气好不好。”
白武寒无奈地笑了笑：“我哪敢生她们的气。”随即正色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大人的事情，赶紧上车，一会儿车开走了。”
白熙妍看着觉得爸爸是真的不生气了，这才安心地一蹦一跳地跳上了校车。
……
白武寒回到家里，没说一句话，直接走到柜子前，开始翻找东西。
庄晓梦睡得迷迷糊糊，感到周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白武寒正在衣柜和抽屉之间不停翻找，神情专注而冷峻。
“老公，你找什么呢？熙妍送上校车了吗？”她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嗯。”白武寒头也不抬，随口应了一声。
这短短的回答让庄晓梦瞬间警觉。白武寒从来不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尤其是对她，他的冷淡让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安。
她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目光紧盯着他的背影：“你还没跟我说你在找什么呢？”
话刚出口，她猛然想起，自己这会儿应该“发烧”才对。她赶紧装模作样地轻轻咳嗽了几声，语气弱了几分：“咳咳……老公，我刚才睡了一觉，好像好点了。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白武寒的动作顿了顿，但依然没有回头，沉默地继续翻找。
庄晓梦更加觉得不对劲，试探着问：“老公，你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我前几天整理过屋子，说不定能帮你呢。”
白武寒终于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的飞行执照呢？”
庄晓梦心里猛地一紧，表面却维持着镇定，轻笑道：“飞行执照？你找那个干嘛呀？今天你不是请假了吗？”
白武寒眯起眼，语气低沉：“你怎么知道我请假了？”
庄晓梦终于意识到自己语言上的漏洞。婆婆凌晨3点发病而她却因为“发烧”吃了药而昏睡到现在，按理说只有婆婆知道白武寒请假了，她不应该知道。
事实上，她知道是因为婆婆金美淑临睡前给她发了消息：
[行动大成功，请假3天。——金美淑]
面对此刻白武寒的逼问，庄晓梦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我睡迷糊了，刚刚梦到你请假了。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今天上午11点有执飞任务吗？”
白武寒语气凉凉，步步逼近：“没错，所以你有看到我的飞行执照吗？”
庄晓梦假笑了一下：“没有呢。”
白武寒明明请假了却说没有，看来他是真的知道点什么了，要么是真的又撤回请假申请了，要么就是在诈她。
还好，她早有准备。
她当然知道飞行执照在哪里——那个昨天晚上她趁白武寒吃饭的时候偷偷拿走的飞行执照，那个被她转移到白川机场乘务员女更衣室的飞行执照，此刻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更衣室的她的专属柜子里。
她镇定自若地对白武寒说：“老公你飞行执照是不是被你自己忘在哪里了？你总是这么丢三落四的，这下可好，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今天没有飞行执照你就无法完成身份验证，无法执飞了。
一听她这么说，白武寒基本肯定飞行执照的丢失又是她的手笔了。
白武寒盯着她，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她看穿。他沉默片刻，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老婆，你知道飞行执照在哪儿，对吧？”
庄晓梦脸上浮现出一丝无辜的笑容：“老公，你别胡思乱想。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昨晚聚会的时候落在哪儿了？”
白武寒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把拉开凳子坐下，刻意与床边保持距离。他双手环抱胸前，整个姿态透着冷漠和戒备——仿佛眼前的卧室变成了一个让他感到不安全的战场。
他目光如刃，声音冰冷而愤怒：“庄晓梦，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他的怒吼震得空气都仿佛颤了一下。庄晓梦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眼眶一下就红了，委屈涌上心头。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一点儿哽咽：“老公，你为什么这么凶？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白武寒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呵，你是我妈吗？你现在跟她简直一模一样！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