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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弯着腰,低着头,乍一看到水盆里倒映出的自己的样子,姜遇差点惊叫出声。
这真的是她吗?那两个眼圈黑得都快赶上国宝了,眼睛里还布满血丝,脸色也差得可怕。不过才一晚上没睡,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难怪杜久山会那么担心。
双手合拢自盆里掬了一捧热水扑到脸上,姜遇明显的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得到了放松,熬夜带来的疲倦感都消散了不少。
又连续掬了几捧水扑到脸上,然后再认真的洗了洗,接过杜久山递过来的毛巾,姜遇将它放到水里面浸湿,再拿起来拧了几下,轻柔的把脸上的水渍都擦去。
洗个脸,果然能精神了很多。
将毛巾又放到水里来回搓揉了几下,再度拧干,然后搭在木架的横杠上,姜遇转身往梳妆台那边走去。平时,她都是不怎么施脂粉的,但今天,为了让气色好一点,她只能用脂粉来弥补了。
天已经大亮,不过还没有多少人出门,而且还没有几家商铺开了门,街上显得比较冷清。暂时没什么可忙的,姜遇坐在柜台后面,单手托着脸,有些昏昏欲睡。
洗脸提神果然只是暂时的,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只好想些能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的事情,而这一想自然又想到杜久山的私房钱上去了。
他说给她的银票只是一部分,那这家伙到底有多少私房钱?
为了弄清楚这个,她都没有去睡觉,结果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啊,不过是白白的浪费了一整夜的时间!
而一夜没睡的后果就是她现在不仅完全提不起精神,脑袋跟要炸了一样,眼下的乌青用了脂粉都遮不住,还有脸色也很差。
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的姜遇,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
唉,熬夜本来就伤身体,何况是通宵不睡。她现在只希望赶紧到中午,然后好好的去补个觉。
完全闲不下来的双喜拿着抹布擦着摆台的外面,瞥见坐在柜台后面像是被霜打过的花一样无精打采的女子,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担忧,忍不住走过去,站在柜台外面,关心的问:“小遇姐,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猛的听到双喜的声音,已经快要睡着的姜遇惊醒过来,眼神透着几分迷茫。她哪里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
极少见姜遇这个样子,双喜实在很担心。“小遇姐,你去后面休息,我来守着铺子就可以了。”
姜遇小弧度的摇了摇,“没事的。”连杜久山都劝不动,双喜又怎么可能成功。
“可是”
双喜的话还没说完,便有几个人前前后后的走进了铺子。姜遇立即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来客人了,咱们去招呼客人吧。”
双喜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人,然后再回头,正好看到姜遇站起身,“小遇姐”
姜遇扬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走过去招呼那几个小吃铺的回头客。“几位客人,你们需要买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看着强打着精神和那几个客人侃侃而谈的女子,双喜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过去帮着招呼。
把已经买好小吃的几个人送出铺子,姜遇立马又变成了无精打采的样子,困意再度来袭,她只好又想杜久山的私房钱到底有多少这个问题。目前,只有这个最让她在意,也最能提神。
不过,很快,姜遇就没去想杜久山到底藏匿了多少私房钱,倒不是因为她困得睡着了,而是由于铺子里的生意过于火爆。
她和双喜两个人都忙得团团转,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去犯困,更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蔚蓝色的苍穹就像洗过一样干净,万里无云,正中央的火红太阳正在慢慢的往西移动。
乡村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新鲜清新。
秋季的气候干燥,但比炎炎的夏日要好,干起体力活不会大汗淋漓。而且,秋季是丰收的季节,可以肯定的说,乡下的人最喜欢这个季节,每个人都很高兴。
不过,好像也不是每个人都高兴,至少陈秀才的心情就是乌云笼罩,脸上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让村里未嫁少女都为之倾倒的温润笑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郁之气,就像蒙了尘的玉石。
而让他变成这样的人,当然是他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也曾经喜欢他的,却在嫁人后移情别恋的那个薄情女子。
自那次在镇上的书斋与姜遇偶遇,他被她奚落羞辱,还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当众给她跪下,让那么多人看笑话,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如今虽然病是好了,但他受伤的心却仍旧在流血。不过,他并没有自暴自弃。
当初说过要让她后悔,他现在就是以这个为奋斗目标。
微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陈秀才缓缓的握紧拳头,然后猛地用力,每个指节都泛白了。
姜遇,你等着,离你后悔的日子不会太遥远了。
“啾啾……啾啾……”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属于昆虫的声音,陈秀才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捏紧的拳头松开,还算白皙光滑的掌心有一排很明显的半弧形的印迹。他缓缓的放下手,然后低下头,立即看到脚边的草丛里有一只蛐蛐,个头比平常看到的都要大上许多。
或者说,这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一只蛐蛐。
别看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儿时也很喜欢蛐蛐,但却总是捉不到大的。如今,已经过了玩蛐蛐的年纪,却遇上了一只这么大的。老天爷果然最喜欢造化弄人,不管是蛐蛐还是喜欢的人,他一样都得不到。
默默的叹息一声,陈秀才正准备走开,又有一个孩童哭闹的声音涌入耳中。“我的蛐蛐去哪里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才抓的,呜呜……”
蛐蛐?陈秀才看了看脚边没有动的蛐蛐,随即扭头往右边望去,不远处站着几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