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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韫泽的警惕性要强于一般人。
故而在柳霜序的身影刚刚出现的时候,便已经发现她了,不声张,只是想看看这小妮子到底想干什么罢了,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她这么可爱的一幕。
祁韫泽生怕她的动作跟不上自己,特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慢慢的,柳霜序的动作倒也有了样子。
偏偏这时,秀山正好过来,看到柳霜序也在,皱了眉头,厉声道:“表小姐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想偷师?”
柳霜序突然听到动作,心中慌了神,涨红了脸,急匆匆蹲了下去,妄图用墙体遮掩住自己的身子。
她等了一会,想着祁韫泽两人应当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这才发现,两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吓得她赶忙又缩到了墙的后头。
柳霜序咬了咬唇,心里头悔恨不已,想着两人已经发现了自己,这才不得已探出头来,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怯生生的:“姐夫……”
“秀山,还不快给表小姐赔礼!”祁韫泽冷脸道。
秀山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作揖:“小的方才声音大了,吓到了表小姐,还请表小姐勿怪。”
柳霜序连连摆手,只是想着自己偷学被人逮了个正着,也实在是没脸见人,正准备找借口离开,没想到又听到了秀山的话:“不过南院偏僻,又没住人,旁人也不知大人会在这,你怎么会找过来的?”
“该不会是偷偷尾随大人来的吧。”
“不是的。”柳霜序赶紧摇了摇头,朝着祁韫泽走近了两步,垂着头,小声道,“我想着再谢谢姐夫,便做了排骨藕汤送过去,莫毅小哥告诉我,你在这里,可以让我来找你的……”
她的脸涨红得如同猪肝色,生怕自己的行为惹了祁韫泽不快。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谢我。”祁韫泽摆了摆手,见她仍旧低着头,不免叹息一声,“罢了,你对学武有兴趣?”
柳霜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赶忙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声:“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兄长,他从前教我这些,我不肯学,如今他不在了,连个能保护我的人都没有……我有些追悔莫及。”
祁韫泽分明听到了她声音里的哭声。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柳霜序面对苏暗停被欺负,又摔下山崖的事情,眉头拧成了一团,开口:“你的确有些命不好,总是遇到麻烦,我这尚书府比不得国公府,能有自己的府兵,只有几个心腹手脚功夫强些,却不能给你,你手无缚鸡之力,日后难免又被人欺负……”
柳霜序在他的话下将头垂得越来越低。
秀山虽有些不喜柳霜序,却也觉得有话有些太难听了,连忙咳嗽了两声,制止了祁韫泽的话。
“你要是无事,每日午后可来跟我学上一个时辰,即便不能自保,能够让你强身健体,也是好的。”祁韫泽到底是说到了正题了。
柳霜序抬眸看他,眼中满是震惊,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当真!?”
“自然。”祁韫泽有些不解,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儿,也能叫这小丫头震惊,“我不至于在这件事上骗你。”
柳霜序的眸子里闪着光,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雀跃,点点头:“多谢姐夫!”
秀山这些日子没少在祁韫泽面前说柳霜序的事情,只希望自家大人能够离这个不知目的的表小姐远一些,却没想到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他叹息一声,扶额:“大人可不能胡闹,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你在这里教表小姐,只怕会吃味,更别说,表小姐是个没出嫁的姑娘,要是此事传扬出去,外头人还不知道会说怎样难听的话呢。”
这话一出,柳霜序又不自觉的垂下了头。
她一时得意忘形,竟忘了名声二字可以压死一个女子,她和祁韫泽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那毕竟是在夜里,自己也是顶替的别人的身份。
说到底,他们本该毫无干系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些酸涩。
祁韫泽本想突然改口,可一低头看到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他想了法子,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院子大得很,总不至于没你的地方,明儿叫人在这里搁一架纱帐做得屏风,既能叫你看清动作,又能叫你不被人说闲话,你觉得如何?”
柳霜序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祁韫泽竟然还这么替自己着想。
她的脑海中不禁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自己将事情捅破,是不是便能顺理成章的留在祁韫泽的身边了。
可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便被柳霜序给晃出了脑袋。
她如今并非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更为了自己的爹娘,为了自己的兄长,为了他们柳家能够洗刷冤屈。
“多谢姐夫。”
她盈盈一拜,规矩又疏离。
祁韫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实在想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小姑娘,这会子又在闹什么脾气。
柳霜序脚步匆匆,不过才进了屋子,便看到了二丫紧张的神情,连忙道:“表小姐,您可是回来了,您才给姑爷送羹汤去,大小姐身边的翠柳姐姐便来了,我没法子,只能借口您被老夫人给叫去了——”
“她没说是什么,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二丫最是知道柳霜序过去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却也不好左右柳霜序的心思。
柳霜序咬了咬牙,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往那院子里走一遭。
她才到屋门口,便听到了翠柳正在说自己的坏话。
柳霜序顿了顿,仍旧直接进门去了。
屋子里的翠柳涨红了脸,偏过头去。
“大小姐……”柳霜序的身子还没蹲下,脚下就多了一个被砸碎的茶碗。
茶水四溅,弄污了她的衣裙。
她下意识的便想跪下,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高婆子的话,强行自己身体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