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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雯一夜未睡，眼瞎乌青，面色苍白，着实狼狈。
此刻，她趴在地上，头发凌乱，抬起头双眼含泪，凄楚的望着贺乘舟，还未张口眼泪先流下。
“贺大哥你……你在怪我吗？”
她五官一般，但胜在皮肤白，加上格外会装柔弱，原本6分颜色的模样也有8分。
尤其哭的时候，格外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徐雯其实是很清楚如何拿捏贺乘舟的。
她丈夫是贺乘舟的战友，多年前两人一起执行任务，丈夫重伤，临死前托他照顾妻儿。
贺乘舟应下后，便一直坚守这个承诺。
他对徐雯母子，当真是好的没话说。
徐雯这些年甚至觉得，除了没有同贺乘舟真正睡在一起，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贺大哥你难道也不信我吗？真的不是我，都是贺欣悦陷害我的，是她在背后推我，害我站不稳才撞到老太太，你知道我这个人杀鸡都不敢，我怎么会做出那样歹毒的事情……”
过去只要徐雯一哭，不管多荒唐的事情，贺乘舟都会答应。
但今日不同往日。
老太太差点没命。
贺乘舟居高临下，他站在明暗交界处，高大健硕的身影原发巍峨具有压迫。
“你去贺家做什么？”
“我……”徐雯一时语塞。
“说，做什么？”
贺乘舟沉稳的声音透着铁血与肃杀，身上那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犹如一座大山重重压下来。
徐雯头一次感知到来自贺乘舟的可怕。
她牙齿打颤，瑟缩一下脖子，不敢抬头。
“我……我只是听说老太太快生日了，想着这些年受贺家恩惠，所以想给老太太送寿礼……”
“送寿礼？你？”贺乘舟仿佛听了什么玩笑话。
徐雯吞咽两下点头：“是……是啊，这些年我蒙贺家照顾，所以……”
贺乘舟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你以什么身份，你觉得你是谁？敢跑到我母亲面前碍眼。”
贺乘舟第一次对徐雯如此疾言厉色。
徐雯呆呆的张着嘴，到嘴边的话此刻全都忘了。
眼前的贺乘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最拿手的眼泪，这一刻失效了。
“贺大哥……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自知我身份卑微，不配……”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来？”
贺乘舟用一种很疑惑的目光看着徐雯。
“老太太不喜欢你，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你若真想为老太太好，就不该去她面前惹她生气。”
“徐雯，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乘舟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他有多愤怒，但……却徐雯感觉刺骨的冷漠。
徐雯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我什么都不想做，我真的只是单纯想表达我的谢意。”
贺乘舟的眼神满是失望。
“徐雯这些年，把你的野心养大了。”
“没有没有……”徐雯慌张的疯狂摇头。
贺乘舟居高临下的俯瞰是那样遥不可及，那是徐雯从未见过的陌生和危险。
只听见贺乘舟漠然道：“人最可悲的是，野心和脑子不对等。”
徐雯想做什么，贺乘舟不知道吗？
他知道！
但过去，念在死去战友的份儿上，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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