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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活人竟然没了，这让萧霆衍如何能够接受。
他狠狠压下心中的怒火，拧了拧眉心，看向一旁的暗卫，冷冷问道。“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娘她为何没在道观？”
暗卫立即走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在地上抱拳回道，“回主子，我等一直守在道观外面，夫人也知道我们的存在，今日下午夫人说我们辛苦，让小翠姑娘给我们送了吃食，结果那里却下了软筋散，我等不察昏了过去。”
“待属下醒来后，暗查道观也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便做了一番调查，原来今日有人给夫人递了信，约她单独出去——”
暗卫的话很明显，陶姨娘这是生怕暗卫们跟去发现了她的秘密，这才将他们迷昏。
而有什么秘密是这些苗疆暗卫不能知道的，别人不知，萧霆衍却是心知肚明。
当年为了拉拢住苗疆圣女的帮助，陶姨娘诓骗圣女说她和陛下是真心相爱，奈何她苗疆女的身份遭到京城贵女的忌惮，一再阻挠她入宫，万般无奈之下，明德帝将她安置在远方姑母那，对外充作镇国侯的妾室，实际上镇国侯从不留在她那过夜，只是帮着明德帝养她们母子两人罢了。
苗疆那边调查后发现确实和陶姨娘所说的出入不大，镇国侯当真是从不在姨娘这留宿，加上陶姨娘毕竟是圣女的亲妹妹，又有了萧霆衍这个皇嗣傍身，与明德帝又有感情
在诸多诱因的加持下，苗疆圣女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情若是成了，对整个苗疆都百利无一害，甚至她可以成为史上最有权势的圣女。
于是就这样，陶姨娘顺利拿到了苗疆那边的势力，可也一直隐瞒明德帝对她的厌恶和仇恨，所以这次萧霆衍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信与明德帝有关，否则陶姨娘实在没必要如此做。
毕竟若是让苗疆那边知道明德帝不仅不喜陶姨娘，甚至还恨她，那苗疆众人绝对会弃他们母子而去。
“主子，那信，属下查了，虽然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可看着却像宫中之物，是贡品。”
暗卫的话，再次印证了萧霆衍心中所想。
可这并没让他多么高兴，相反他反倒更加担忧。
别人不知，他却心知肚明，明德帝从没想过接回陶姨娘，甚至他都不想记起有她这号人的存在，曾经更是派皇家暗卫警告过她，若是再敢出现在明德帝的面前，或者对外说出他们的关系，将会是她的死期。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母子俩一直谨小慎微的伏低做小，将自己的野心收到极致，生怕展露出来一丝。
如今，皇宫那边给陶姨娘信，多半是明德帝本人了，还是微服私访的那种。
那他是知道姨娘被赶出侯府而心生怜惜，还是想着趁姨娘此刻没有侯府庇佑而斩草除根？
两种可能皆是对半，萧霆衍一时拿不定主意，可这么晚了，姨娘没回道观，她身边的小翠也没有回道观，再加之萧霆衍心脏处撕心裂肺般的痛感，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紧紧的闭了闭眼眸，任由悲伤的情绪充斥四肢百骸！
对陶姨娘，萧霆衍是复杂的，他恨过她，恨她给了自己这么难堪的身份，但此刻面对给了他生命的女子可能已不在人世，他心中那点埋怨皆化为浓浓的亏欠。
他死死的握了握拳头，上下颌用力的咬了咬，双眸赤红，一双桃花眼内满是亮晶晶的泪水。
“找，给我仔细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嘶吼一声，而后屏退暗卫。
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光着脚走来走去，目光内满是茫然。
他无力的仰起头，看向书房的房顶，内心苦涩的笑了笑——
呵，皇家之人，果真都是阴险自私之辈。
他萧霆衍是，明德帝亦是！
笑着笑着，萧霆衍的眼泪便不自觉的自通红的眼眶内滑落下来，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将头靠在床榻上，“呵呵呵呵”
他双肩不停的抖动着，太阳穴到额头处青筋毕现。
因为愤恨，他牙齿死死咬着自己的大手，直到嘴里布满了血腥气也未曾松口。
当顾如烟匆忙看来就看到这令她痛心疾首的一幕，她吓坏了——“二郎，夫君，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何要伤害你自己？”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我好害怕，好心疼。”
顾如烟泪眼婆娑的看向萧霆衍，一声声呼唤着他，见他依然对自己没有反应，急了。
当即吩咐下人做好应急准备。
“快，都别愣着了，夫君受伤了，抓紧去请大夫。”
“在找些棉纱布过来，夫君的手是要用来做文章练字的，绝对不能因此伤着。”
“再去准备些白酒，炭火，待会要为夫君伤口消毒。”
“都抓紧跑起来，立刻马上。”
丫鬟们闻风而动，一个个忙不迭的跑进跑出。
稍后，所有物品齐备，顾如烟清点无误之后，一挥手让所有人退了出去，又命萧霆衍的护卫将整个书房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夫君，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何会如此，但我绝对不能够放任你自伤不管，你的手将来是能够安邦定国的存在，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损伤。”顾如烟说着心疼的心里直抽抽。
天知道，看到萧霆衍自伤陷入魔怔怎么也唤不醒的时候，她有多么的害怕担忧。
那一刻，什么张小姐、李小姐，什么流言蜚语，对于顾如烟来说全都一文不值。
她只知道，她爱萧霆衍，很爱很很爱的那种，她见不得他如此痛苦，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难过。
“夫君，得罪了。”
顾如烟这般说着，一手拿着棉纱布，一手捏着萧霆衍的鼻子让他暂时无法呼吸，才好松开口。
果然，二十几息过后，萧霆衍感受到胸腔有股浓浓的闷意，让他无法喘息，他懵的自梦魇之中清醒，而后张口就要大口呼吸。
顾如烟抓住这个机会，快速的将棉纱布塞进萧霆衍的嘴中，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