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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川一脸无辜:“阿雪,我没想干什么。”
唐雪裕简直被他气得上不得下不得:“那你回去,别在这添乱。”
叶淮川听到这话却死皮赖脸起来:“我只是想来帮帮你,阿雪放心,我不会打搅你的。”
有伙计凑过来问:“唐娘子,要不要帮着报官?”
“报什么官!”
话甫一出口,唐雪裕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她扭头就瞥见叶淮川眼中带着几丝明快的笑意。
她没好气地说:“你既然愿意白做工,那随你!”
说罢她直接扭头回了玉衡阁,懒得多加理会。
一连好几天,叶淮川每日早上便来五十弦,到晚上就回去,活做得还挺好,也不吵扰唐雪裕,弄得唐雪裕都不好找错处出来说嘴。
而且任凭唐雪裕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恼,只由着她去,反倒让她觉得一腔气火没地方发泄,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她看着楼下乐不颠颠将银子递给方掌柜的叶淮川,心里就堵得慌,叶淮川这样一个有着经世之才的人,如今却选择在她这里打杂。
倒不是她觉得打杂低等,而是她觉得不合适,也不理解。
叶淮川将银子给了方掌柜后便上了楼,这还是几日来他头一次来找唐雪裕。
唐雪裕瞥了他一眼,没好脸色地问:“怎么了?不是说不会找我吗?”
叶淮川难得的脸上有些局促之色,像是斟酌许久才开口:“大娘三娘都很想你,阿雪能不能回去看看她们?”
唐雪裕狐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淮川连忙又说:“阿雪只需白日回去就好,我在五十弦这边,不会碍着阿雪的。”
唐雪裕不喜欢他这种将自身摆放得如此之低的模样,终是应道:“好,我会回去的。”
叶淮川眸中立时便染了笑意:“有劳阿雪了,我是同奶奶说这边佣书,亟缺人手,有三倍的银钱,故而我也来帮衬的。”
唐雪裕对于叶淮川哪怕撒谎也要来五十弦的做法,真是无奈得紧,只能胡乱点了点头,收拾了下便回了来福村。
待唐雪裕离开后,叶淮川才去找方掌柜:“方掌柜,不知还有何处需要帮忙的?”
方掌柜看着一表人才的叶淮川,叹了口气说:“叶公子这又是何苦?”
叶淮川却是一脸松快:“子非鱼也。方掌柜有什么要帮忙的,吩咐我便好。”
方掌柜暗暗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了,火房里或是要洗虾,叶公子不若去看看。”
叶淮川连忙就去火房帮忙,如今厨子们和叶淮川也相熟了,直接就教他要怎么弄。
“你洗这个可一定要戴那手套,这是唐娘子千万叮嘱的。”厨子强调道。
叶淮川应了声便坐在旁边洗着,有人好奇道:“你和唐娘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日瞧着,倒像是旧识?”
叶淮川敷衍道:“只是碰巧认识……唐娘子,刚好我缺银钱,才来五十弦的。”
有厨子随口说道:“看起来你倒不像是个普通人,难道是落魄了?”
叶淮川扯了扯嘴角,转而试探道:“我看唐娘子待大家倒是极好,看来是个难得的好东家了。”
立马有人附和:“可不是?唐娘子厨艺好,待人也好,给的工钱也高,大家都乐意在这干活!”
叶淮川顿了顿又问:“前阵子我好像瞧见有位少爷在玉衡阁吃饭,不过后来倒没见那少爷来过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萧小少爷,你看见的肯定是单人宴席!”说着厨子就将单人宴席的事给简单介绍了一下。
叶淮川这才知道原来唐雪裕那回也是第一次见萧策,而所谓的单人宴席也是萧策自己拍下的而已。
知道这个,多少让他内心放心了些,他原以为唐雪裕那日是特意宴请萧策的,好在不是。
叶淮川一想到这点,心中也更有了干劲儿,连带着手中的动作也更加迅速了些。
他瞥到身旁的伙计没戴手套,还好心情地提醒:“你可是忘了戴了?快戴上,先前说这是唐娘子特意叮嘱的。”
那人应了几声,连忙就匆匆将手套戴在了手上。
……
唐雪裕刚回到院子,大娘三娘就赶紧跑了出来,黏在唐雪裕身上不撒手:“四婶婶,我们可想死你了!”
唐雪裕笑着蹲下来:“我也想死大娘三娘了,我瞧着几日不见,你们都长高了呢!”
叶老婆子从偏屋里走出来道:“孙媳妇儿回来了?”
“嗯,今日无事,便回来看看奶奶。”唐雪裕解释说,“我也许久没看到奶奶了,可想您了。”
叶老婆子只点了点头:“孙媳妇儿在府城也辛苦了,顾好自己是最紧要的,你和四子好好儿的便够了,也不要太辛劳。”
唐雪裕笑着点头应下:“奶奶放心吧,我挺好的。”
说着她就将手中的大火腿递了过去:“奶奶,这是我在府城买的,可便宜了,您便做着吃,熬汤也好,炒菜也好,补补身子。”
她那火腿自然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风干得恰到好处,够吃好一阵子的。
叶老婆子倒也没有推辞,便就收了下来。
“奶奶是在忙什么呢?我来帮奶奶罢。”唐雪裕笑道。
没有叶淮川在这,她也不会觉得那般沉重,自然也是乐意多待的。
叶老婆子‘嗐’了声:“能忙什么,这天儿热了,正要换被子的时候呢,孙媳妇儿回来刚好,四子那边的便你来换罢。”
唐雪裕笑着应下,便走到主屋去收拾炕上的被褥,她刚一扯那褥子,就从枕头底下抖搂出来一本书册。
她拿起那书册:“雪月情……?”
唐雪裕正疑惑什么书会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听到外头传来叶飞的声音,像是来找叶淮川的。
她担心有什么急事,便走了出去,只见叶飞正拿着本书,和叶老婆子说:“我是来给淮川东西的,他不在吗?”
唐雪裕一眼就认出来,叶飞手上那东西,和她手上的书册,似乎是同一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