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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如何？”他头一昂，挺胸喝问。双手负手，掌上已然凝出了剑气。
只要出手，瞬息间便能将所有蛊师全数抹杀！
然而，就在楚风心中暗结杀气，并且忍不住暗笑之际，却只听扑通扑通数声轻响传出。
离他最近的数名蛊师，齐齐朝着楚风屈膝下跪，而后更是咚的一声，所有人全都朝着楚风重重磕下了头。
楚风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又只听到扑通扑通的响声不断传出。
所有已经到了的蛊师们，全都朝着楚风跪了下去。
只眨眼而已，楚风的眼前便已然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而后，咚咚咚的轻响如海潮般传出。
所有蛊师，齐齐朝着楚风重重磕头。
成千上万人，以头抢地。
地面好似化作了一面重鼓般，最后只听得隆隆直响。
“你们？”一时间，楚风眉头大皱，心头直叹可惜啊。
是服还是降也罢。
眼前这些诱人的寿元，怕是无法得手了。
楚风的询问声落下，最前方的几名蛊师也停止了磕头。
其中一人仰头看向了楚风，咬牙大喝，“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随后，另外一名蛊师也立马说道，“想必那天降金雨，也是前辈所为！前辈通天之能，还能施术护佑我等，此番恩德，当以死相报！”
紧接着，跪在稍后的人群里，传出了一声大喝。
“前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姜家愿以死追随！”
“前辈神雨救世，救我宗族，陈家愿以死相随！”
“孟家！”
“神蛊宗！”
“阴月门！”
“纵死，也愿追随前辈！”
霎时间，山呼海啸一般的效忠之声传入了楚风耳中。
他扫视着这一个个神色严肃的，诚心实意的蛊师们，人都傻了！
好一会儿后，山呼海啸般的效忠声落下之后，楚风这才低头，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前的几名蛊师，疑惑地开口问道：“我杀了你们的老祖宗，你们还跪我，拜我，谢我？”
那最开始向楚风说话的蛊师，脸色一正，立即开口。
“蛊神以蛊治世，我们能有今日，好似都拜蛊神赐！可吾等已是知晓，我们不过只是蛊神的饵食，养料罢了。”
“可我们是人，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人养料！”
“蛊神既不视我等为人，我们又岂会视蛊神为祖？”
“前辈诸杀蛊神，于我等而言，就是再造之恩！蛊神不仁，不配为神。反观前辈，以神雨降世，护佑世间，方能称神！”
随着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落下，人群之中也传出了一声声轻喝。
无一不是对蛊神的控诉。
而楚风，则在微微愣了之后，又轻轻摇起了头。
是啊！
狗被逼急了尚且还知道跳墙呢。
更何况，他们是人呢？
蛊神以蛊术统御世人，虽赐给了他们强大的力量，可在蛊神眼里，他们不过是猪狗牛羊罢了。
蛊，也不过只是喂给他们的饲料！
可偏偏，他们不是真正的牛羊，而是人。
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无非八个字——反抗不公，困兽犹斗。
自私也罢，公正也罢，只要人感受到了不公，就会生出反抗之心。
压得越狠，反抗得便会越激烈。
绝望等死，绝非人之作为。
无疑。
这蛊神大陆上的蛊师们，都是正常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