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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疲累的时候,见到故人的时候,就会时不时梦到过往,如现在的陈识月,闭上眼睛便是往日场景,有时候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母亲靠在床榻上,被褥单薄,面色苍白,看向她的眼神始终带着微笑。
那时候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
陈识月想让父亲来见她最后一面,于是每日就去府门口等,去街上找,去衙门守着,却始终没等到她的父亲。
“我的小月亮理该高高挂在天空上,而不是深陷泥淖之中。”母亲摸着她的脸,眼睛里满是疼爱与不舍,“不管身处何地,永远蓬勃向上,不要自怨自艾。”
她不懂,母亲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还要深陷泥淖之中?
“我辜负你外祖,没脸回去见他。”母亲知道她在想什么,眼角忽然渗出泪来,“来日若有机会,月儿替娘去给你外祖磕个头,就说……我这不孝女已经受到了惩罚,让他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陈识月抱着母亲哭,一个劲的摇头。
那一夜,风雪交加,母亲还是熬不住了,靠在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娘教不了你更多的东西,也看不到你长大,成婚生子,但月儿得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学我,别走我的老路。”
母亲呼吸孱弱,已然弥留。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雪,眸光渐渐的散了。
她说,“你爹不是个好男人,也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好官,可……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娘!”一声惊呼,陈识月从床榻上坐起。
冷不丁愣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床榻?
不对啊!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药房那边熬药?
慌忙掀开被褥,陈识月急急忙忙的往后院跑,连鞋都没穿好,生怕药罐子烧干了,浪费了一罐子的药材不说,万一起火……不得连茅草屋都烧了?
“姐姐乖。”霍青行摇着蒲扇,嘿嘿傻笑着,满脸脏兮兮的站在院子里。
陈识月:“?”
是他把她抱回床榻的?
也对,这小子虽然脑子坏了,但功夫底子还在,力气那叫一个杠杠的。
“怎么弄得脏兮兮的?”陈识月叹口气,去拧了条湿帕子,“坐着别动,这满脸黑灰的,回头家里进来个人,还不得被你吓死?”
霍青行坐在台阶上,昂着下巴、扬起头,任由她仔仔细细的为他擦拭面颊,乖顺得像只小绵羊,以至于陈识月替他擦干净了面颊,还笑盈盈的摸了摸他的脸。
“真是个小泥猴。”她浑然不察,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转身去洗了帕子。
霍青行静静的坐在那里,下意识的伸手抚过面颊。
痕迹新鲜,余温犹存……
陈识月回来的时候,瞧着这傻小子坐在台阶上,一个劲的嘿嘿傻笑,不由得眉心紧蹙,“傻大个,你没事吧?”
药效维持便罢了,怎么瞧着后劲愈足了呢?
“姐姐摸我了!”他面颊微红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笑得嘴角都压不住。
陈识月:“?”
“二虎说,摸了就得负责。”他举起左右手食指,指尖一碰,“然后就有小媳妇了。”
陈识月脑瓜子嗡嗡的:张二虎,你到底教了这傻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