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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遥抬眸看着萧漫,语气认真:“我是砸了不少东西,但从没划伤过谁的脸,那些欺负我的,我也只是让瓷瓶飞溅到他们脚上、腿上。”
他也不是胡乱伤人,无冤无仇的只是隔着距离砸东西,对他恶语相向或者做过什么的,才会把瓷器砸在他们脚边。
萧漫捏了捏他的手指:“我知道。”
相处这么久,没道理连对方品性如何都不清楚。
目光扫过眉头紧锁的苏幕,落在江绮身上:“人在哪儿,府上怎么处理的。”
不甘心被忽视,苏幕继续接话:“他恶意报复毁坏,按照府上规矩,该补上损失,酌情定下杖刑,但他受欺负在先,便打了十杖,罚半年月例。”
白遥眉头紧锁,压下去的愤怒又被勾了起来。
他不知道旁人月例多少,但问过方顺、郑添,两人身份不同,除了不定时的赏赐之外,前者一月有二两,后者一月十两。
被毁掉的衣服总价值有几百两。
他那么喜欢的衣服,只值半个月的月例,外加十杖?
察觉到白遥的情绪变化,萧漫手指在他手背轻轻蹭了蹭,不慌不忙继续问:“那个东祥,月例多少。”
再平常不过的问题,苏幕神色却僵了僵。
云诺连忙接道:“府上下人月例普遍在一两到二两之间。”
“按照二两算,半年也不过十二两,那些衣服价值三百两往上,十杖就能抵故意损毁的三百两银子,这样的规矩本王还是头次听说,如此财大气粗,难怪是凤都一人之下的丞相。”
始终不语的江绮,这时候才镇定自若的开口:“这是后宅之事,我从不过问。”
“我荣王的东西被你丞相府的下人损毁,我荣王正夫被欺负,丞相竟说是丞相府后宅之事。”萧漫眸色冷厉:“本王倒是要去问问皇姐,我皇室受气一事,何时竟归到了丞相府后宅。”
江绮脸色寸寸苍白。
萧茜从不远处走来,面上带着浅笑:“不过一件小事,皇姑姑何须如此动怒。”
萧漫抬眸,眼神不见丝毫缓和:“萧茜,皇姐是让你来查案的,不是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的。”
萧茜面色一僵,略有无奈的道:“可此次丞相府无辜遭难,实在是受害者,本就该好好安抚。”
“丞相府隐瞒仇家,导致调查多日毫无进展,你说丞相府是受害者,怎么跟皇姐汇报的时候半字不提。”
“母皇把此事交由我,除了结果之外,实在不该扰母皇烦忧。”
萧漫唇角微勾,这是说她不懂事,隔三差五烦扰女皇呢。
“你说的有理。”萧漫轻笑:“奈何皇姐就是宠我,从不觉得这些杂事烦扰,丞相府的事,我待会儿就入宫替你跟皇姐仔细说明。”
萧茜脸上刚挂起的笑容彻底僵住。
派遣萧茜过来,看似是信任,实则是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最后的试探与考验。
江绮连忙站了出来,语速极快:“荣王息怒,不过是个下人的问题,那下人还在府上,我这就把那人叫过来,随您处置。”
她给贺欢递了个眼神,贺欢会意后退几步,匆匆离去。
“荣王进去喝杯茶稍等片刻如何?”
江绮终于没了置身事外的姿态,脸上露出了几分小心翼翼。
“那就不必了,叫个人而已,无需多久。”
进去喝茶,倒是给了丞相拖延的理由。
“荣王何苦如此咄咄逼人,房屋被毁是在赐婚之前,怎么都与轻慢皇室搭不上边。”
苏幕脸色发白,眉眼间皆是怒色,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受不住,只一句话便差点儿接不上气来,全靠云诺支撑才能站的住。
本就是一件小事,或许是他处置的不妥,可一顶接一顶的帽子落下,好似恨不得把丞相府钉死。
即便偏心江锦,也是江轻的生母生父,与江轻定亲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摁死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房屋被毁是赐婚之前,被毁损之物却是本王找锦绣阁定做的,你们有没有准备过衣物,心中不会没个数吧?”
萧漫斜睨着苏幕,冷声道:“既然损毁的是本王送的东西,本王为何不能追究?又怎么跟皇室搭不上边。”
江绮回头轻斥:“别说了,此事本就是你处置不妥。”
萧漫轻笑:“听闻丞相与其夫君举案齐眉,情深义重,不成想丞相也会如此推脱责任,推脱到病重体弱的夫君身上竟如此毫不犹豫。”
江绮面色陡然一僵。
总归对丞相府的人都没好感,若是能自行闹起来,那最好不过。
于是又道:“房间被毁一事,是赐婚那日当着丞相面提的,即便是后宅之事,丞相也该知道本王可能会追究。”
知道,仍旧不放在心上,任由苏幕调查处置,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不追究就当无事发生,追究就甩到苏幕身上去。
江绮与苏幕之间别说什么情深义重,是否有情都未可知。
毕竟,若是真情深义重,断不会在苏幕丢了儿子悲痛欲绝时,毫不犹豫把外室的儿子抱过来。
若是情深义重,绝不会对苏幕病重视若无睹,在苏幕争辩之时毫无心疼与怜惜,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果断的推卸责任。
白遥乖顺的站在萧漫身边,眼里有倾慕有思索,瞥见远处贺欢回来,才收回视线,轻轻拽了拽萧漫衣袖,小声提醒:“回来了。”
待贺欢走近,白遥看清后面跟着的男子,恍然道:“那个人我记得,进去就毁了我一套茶具,还把烛台打翻点了我的衣角。”
郑添就在白遥身后,当即接话:“公子说的没错,怕火烧起来,还是属下将火苗踩灭,可那套银白祥云的天青色外袍也着实被毁了。”
说名字,白遥与郑添都没吭声,这会儿见到人才认出来,可见来往的下人时常更换。
看着那个叫东祥的下人,萧漫眸色深了几分,示意郑添继续往下说:“后来呢?”
“烛台放在桌子中央,那人根本就是故意打翻想要伤公子,但公子想着杀了人不好,就只叫来下人打了他二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