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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阳借着篝火的光,一处一处地搜寻林叶的身影,到处都找不到她。今天看了她的舞蹈,与上次不同,这次的舞曲充满力量,林叶的舞姿英姿飒爽,赢得了满堂喝彩。
易向阳想和林叶道一声祝贺,他也想约个时间给她践行,京市文工团完成了这次表演不日就要回去了。
文工团的女孩子们都在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跳舞,易向阳看到了抓贼那天崴脚的那个女孩,在一群能歌善舞的舞姿优美的女孩们当中,手脚不协调地蹦蹦跳跳,尤为显眼。
易向阳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喊了她几声“同志”,她也没听见,易向阳只能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你好,同志,你知道林叶在哪吗?”易向阳问。
王丽丽见是易向阳,忙蹦跶着从火堆边跑出来,脸上还闪着兴奋的光彩。
“是你啊,林叶说今天累了,没有过来玩,回宿舍休息了。”
易向阳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还挺高冷……”王丽丽做了个鬼脸,又蹦跶回跳舞的队伍里。
林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宿舍里一片宁静,突然,角落处迸出一串刺眼的电火花,紧接着,火苗“噌”的一下蹿了出来。仅仅眨眼间,火舌就顺着电线迅速蔓延,点燃了旁边的窗帘,窗帘瞬间被吞噬。
刺鼻的浓烟滚滚升腾,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宿舍。林叶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却怎么也抬不起重重的眼皮,头昏昏沉沉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正常。
水,她记得水壶里还有半壶温水,她费力地抬起胳膊,去够桌子上的水壶,轻轻一碰,水壶就轻飘飘地掉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响,显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是空的。
火势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窗户被高温烤得炸裂,碎玻璃散落一地。
此时,看见起火,楼下已经聚集了几个人,可是谁也不敢冲上去,大家仰头看着失火的宿舍,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有人赶紧去打消防电话,有人赶快去呼救。
“知不知道那是谁的宿舍?宿舍里有没有人?”
“好像是拨给京市文工团的临时宿舍,都在篝火晚会上玩呢,应该没人吧!”
“是不是林叶住的那间?我好像看见她回宿舍了。”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地冲向二楼。
易向阳冲到宿舍门前,见失火的宿舍门上赫然别着一把锁,原来宿舍里没人,易向阳猛地松了口气。可是林叶在哪间宿舍?如果消防队来得不及时,林叶难免被波及,想到此,易向阳高呼声喊道:“林叶——林叶你在哪——林叶!”
易向阳转身想往附近的其他宿舍搜寻,忽然听见上锁的宿舍内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有人?
易向阳顾不得思考,一脚把门踹开,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那片火海之中。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点燃。火舌在屋内肆虐,火光闪烁跳跃,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易向阳眯着眼,在浓烟与火光中艰难地辨认着,大声呼喊着林叶的名字。
他摸索着向前,脚下的地板滚烫,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炭火上。突然,他看到角落里的林叶,已经被浓烟呛得昏迷不醒。易向阳不顾火势凶猛,冲过去一把将林叶打横抱起,转身朝着门口奔去。
此时,宿舍里的火势愈发凶猛,掉落的天花板碎片不断砸下,易向阳左躲右闪,艰难地穿行。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被高温迅速蒸发,他的脸上也被浓烟熏得漆黑。终于,他抱着林叶冲出了宿舍,一直跑下了楼,才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这时,消防车与救护车也到了。
……
李勇和两名公安同志来到了林叶的病房。已经过去两天了,林叶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浓烟导致大脑一度缺氧,还患上了吸入性肺炎,发着高烧。
易向阳手臂轻度烧伤,病房安排在林叶的对面,他看到有公安同志过来,便也跟着进了林叶的病房。
公安看了林叶的情况,便知道现在无法进行询问。
“公安同志,我想了解一下现在案情有什么进展了。”易向阳问。
来的是李公安和张公安,早在对易向阳进行问话的时候他们就见过了。
李公安道:“你好,易营长,根据你提供的证词,很大程度上可以认为此次火灾是人为纵火,我们锁定了一名有重大嫌疑的人物,就是林叶同屋居住的赵琳琳,目前已经关押在警察局进行审问。”
“赵琳琳和林叶是同屋?”易向阳转向李勇,冷冷地质问,“李团长,你明明知道她们之间有过节!”
李勇忙解释道:“是我的疏忽!这段时间忙着排练,忽略了这件事,她们被安排在同一间宿舍,是来青市的时候就早已经分配好的,赵琳琳关禁闭结束后就住了回去。这几天她们一直相安无事,林叶同志平时也从不肯因为一点小事麻烦领导,我也就忘了把她们俩分开。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谁能想到赵琳琳一直存着报复心理?这女人,实在歹毒!”
李公安闻听此言,问道:“哦?原来她们早有矛盾,可是询问赵琳琳的时候她可一点都没说。”他示意张公安拿出纸笔做记录,“请你们把所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吧。”
李勇便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两名公安汇报了一遍。
易向阳一边听,一边飞速地思索着。等李勇说完,他对两名公安道:“我建议您二位对杨晓丹进行一次问话,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李公安道:“我也正有此意,易营长,请问你当天到达现场时,除了门在外面被锁上,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易向阳思索了一下,道:“除了门在外面上了锁,别的问题我暂时没发现,不过,林叶就算再困倦,屋内着起大火,她也应该被惊醒,发现门被锁上,她或是呼救,或是想办法逃生,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应该在门边或者窗边,不应该还躺在床上,除非一种可能——她当时已经昏迷或半昏迷了。”
“咚咚咚”,门被敲响,李勇打开门一看,竟然就是杨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