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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宝玉宝琴生辰吉日 射覆湘云醉酒卧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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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等便笑着说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又亲自把他送到了议事厅上有命丫头们铺了一个锦褥并靠背引枕等的,又嘱咐着:“好像给姨妈锤腿要查药水别扯三扯四的,回来送了东西过来,姨妈吃了就赏给你们吃,只是别移了这里出去。”

而后又回到厅上,最终还是让宝琴和秀燕二人在上平儿面西坐,宝玉面东坐,其他姐妹则又都随意的做了,小姐一桌,丫头一桌,又有其他的打横坐相并肩的 。又有两个女先生要来弹词上寿,众人都说道:“我们这里没人爱听那些个野话,你到厅上去给姨太太解闷儿吧。”然后又命人将各色吃食都减了,令人给薛姨妈送过去。

只是在这里吃喝倒也没趣,宝玉便提议要行令。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竟也没定下来,黛玉便说道:“噎着我说个拿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阄儿,咱们抓出哪个来,就是哪个。”众人都称赞吉庙虽急,拿了一副笔砚花笺,香菱近日学诗又天天在学写字,见了笔砚并徒步得忙,起身说道:“我来写。”

众人又想了一会儿,总共得了十来个念着,香菱一一的写了,然后便扔在一个瓶里,探春又让平儿去抓阄,萍儿也不推辞在里搅了一搅,然后拿了一个出来打开看,正写着是“射覆”二字。

宝钗便笑着说:“可了不得,竟把酒令的祖宗给站出来了。这自古就有的,只是如今失了传,都是后人编纂的,比一切的令都难,这里倒有一半是不会的,不如毁了。再抓一个吧。”

探春便说道:“既然拿了出来,何必又毁了呢?只是再一个若是雅俗共赏的便叫他们行去咱们行这个。”然后又让袭人去取了一个,正是一个“拇战”。

史湘云见了这个之后,便说到他要去玩这个去划拳,却被探春和宝钗合力灌了一杯酒。

然后他们姐妹学了诗的在这里玩射覆,其他人则是去划拳去了。

第一把则是宝琴和香菱两个,原来这东西的玩法,是两个人,一个人覆,一个人射,用骰子摇了,一个人说物件,另一个人猜,宝琴想了想便说道:“只好室内生春,若说到外头去,那可就没有什么头绪了,如此我便说一个“老”字吧。”

香菱听了之后一时却想不到了满室满席都。见不着与老字相连的成语。香云听了之后便也跟着乱看,忽见门斗上贴着‘红香圃’三个字,便知宝琴说的是‘吾不如老圃’中的圃字,见香菱猜不着,众人又击鼓吹便悄悄的拉着香菱教他说,包括在这红香圃之内芍药栏里的‘药’字。

黛玉看见了便说道:“快罚他,快罚他在那里私相传递呢。”这一下子大家就都知道了,又罚了一杯,只恨的湘云拿筷子敲黛玉的手。

众人又玩儿了一会儿,只是怎么着也没轮着湘云便和宝玉在那里三五的乱叫划起拳来,尤氏和鸳鸯隔着旗也在七八的乱叫滑了起来,平儿和袭人也划了拳,一时间只听得叮叮当当腕上的镯子响,一时间湘云赢了宝玉,袭人赢了平儿,尤氏赢了鸳鸯,三个人限酒底儿酒面儿,湘云便首先说着:“九面要一句古文,一句就是一句古牌名一句词牌名还要一句时宪书上的话,总共凑成一句话。酒底则是要关人事的果菜名。”众人听了他的令之后都说道:“偏偏他的令人比旁人唠叨,倒也有些意思。”然后就又催宝玉快点说,宝玉则是笑着道:“谁说过这样的,也得让我想一想才是。”

黛玉看他为难便说道:“你多喝一钟,我来替你说。”宝玉便连忙喝了酒,然后说道:“好妹妹,快替我说了吧。”

黛玉这才说道:“落霞与孤鹜齐飞。风急江天过雁哀,却是一枝折脚雁,叫得人九回肠,这是鸿雁来宾。”说的大家都笑了,说着黛玉这酒面有意思的很,然后李黛玉又拿起了一个榛子瓤,便说到:“这酒底就是榛子非关隔院砧,何来万户捣衣声?”这才算全都完了。

而鸳鸯和袭人也都完事儿了,众人便又开始射覆行酒令划拳起来,众人一顿玩耍,宝玉巧的和黛玉对上了骰子的点子,黛玉便覆了一个‘宝’字,宝玉想了一想,便知道黛玉说的是指自己所带的通灵宝玉了,然后便笑着说:“好妹妹,你从来都喜欢做着雅谑,我却是射着了。就是这席上的‘壶’了。”

众人忙道:“这是什么话呢?”宝玉便说道:“他说宝底下自然就是玉了,我射着“壶”字,则是有一句“一片冰心在玉壶”,岂不是射着了。”

湘云便说道:“这用的不大两个人都外发,又况且宝玉二字也没什么出处啊。”

香菱便忙说道:“有的有的,前日我读岑嘉洲的五言律,有一句说的便是:此乡多宝玉,怎么你倒忘了?”

湘云这才不说话,只得饮了酒。

而后众人便又该对的对,该划拳的划拳,因着贾母和王夫人不在家没了人管说只是在那里任意取了呼三贺四喊七喊八。满天里红飞翠舞,欲动朱瑶。十分热闹,玩了一会儿大家。方起席散了一散却突然。不见了湘云。别人只当他到外头了,一会儿便回来,谁知道是越没了。影响到处去找,哪里又能随意的找着呢?

紧接着林之孝家的同几个老婆子走了来,害怕有正事呼唤,二者也是恐这些丫头们年轻,趁着王夫人不在家,不服探春等人约束。恣意痛饮失了体统,所以过来问有没有事儿探春见他们来,知道他们的意思便笑着说:“你们又不放心来查我们来了我们并没有多吃酒,不过是大家玩笑将就做个引子。妈妈们也别太担心了。”

尤氏和李氏也都在桌上笑着说道:“你们也快歇歇去吧,我们也不敢叫他们多吃的。”

那林之孝家的便说道:“我们知道连老太太叫姑娘们吃饺,姑娘们都不肯吃呢,更何况太太们不在家,自然只是玩儿罢了,我们只是怕有事儿来打听打听,二则也是天长了,姑娘们玩一会儿也该补些小食。儿,素日又不大吃这些个杂东西,今天吃了一两杯酒若不多吃些东西,怕受伤呢。”

探春等人应了,然后又让人去取点心来,这些个婆子在这儿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就退出来了,平儿摸着脸笑着说:“我的脸都热了,也不好意思见他们按我说的就都给收了吧,别让他们再来一遍,倒是没意思了。”

探春笑着说:“横竖也该热闹热闹,不与他们相干,只是咱们不认真喝酒就是了。”

正说着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说道:“姑娘们快瞧云姑娘去吃醉了图凉快在山子后头一块青板石凳上睡着了。”众人听说了之后都笑着道:“快别嚷,咱们悄悄的看去。”然后都走过来看史湘云,如果不是山石僻静处的一个石凳子。上正是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上被落花埋了一半儿。一群蜂儿蝶儿吵嚷嚷的围着他,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在那里,镇着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的,忙上前把他推了起来,湘云口里还说着睡语坐酒令,嘟嘟囔囔的说的:“泉香而酒烈。玉碗盛来琥珀光,只饮到梅梢月上最福贵,却为宜会亲友。”

然后被众人推醒了,只见他慢慢的张开了一双秋波,见众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防止原来是醉了,本来是过来纳凉僻静的,却因为多罚了两杯酒,焦灼不胜必,睡着了心中。倒是惭愧了起来,尊重人回到红香谱中,用过水,又吃了两盏酽茶,探春又忙命人把醒酒石拿来给他衔在口里,又让他喝了一些个酸汤,这才觉得好些。

然后又选了几样果菜给凤姐送过去,凤姐也送了几样别的来,众人吃过点心之后,大家有做有利,有在外观花也有湖南观鱼的,各自取便说笑不一,林黛玉和宝玉则是在一处花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忽而见着林之孝家的和一群女人带了一个媳妇儿进来,探春正在和宝琴下棋,一时间并没有瞧见,被带进来的那个媳妇儿早就在阶下跪着呢,探春回头要茶的时候才看着,便忙问道:“这是什么事儿。”

林之孝家的便指着那个媳妇儿说道:“这是四姑娘屋里小丫头彩儿的娘,现在也在园里伺候着,人嘴上却是不好,刚才我听见了问他,他说的话也不敢回,姑娘还是撵出去才是好的。”

探春听了这话便说道:“怎么不回大奶奶?”

林家的道:“大奶奶网厅上姨奶奶出去了,顶头看见我已经回明白了,大奶奶叫我来回姑娘。”

探春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二奶奶那里回了不曾?”平儿则是在一旁说道:“不用回,一会儿我回去说一声也就是了。”

探春这才点点头说着:“既如此那就把他撵出去,等太太回来了再做定夺吧。”

林黛玉和宝玉二人站在花下遥遥的看着林黛玉便说道:“你家三丫头倒是个乖巧的,虽说叫他管这事儿,但倒是一步也不肯多,走差不多的人早就作威作福来了。”

宝玉则是说道:“他自然是乖巧,你也和他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不知道吗?他是心里最有计算的人,岂止是乖呢?”

黛玉点点头说着:“正是要这样的,自从我跟着管了事之后,也常常想着家里这些个东西啊,常常都是出的多进的少,如果再不省俭些。后手可怎么着呢。”

宝玉听了这话便笑着说:“不管是怎么着,咱们俩这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