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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
姜早起初是惊喜的。
拿出一部分抵消她欠款的燃眉之急。
大部分用来暂时解决戌城的缺粮，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只要有地洞在，还愁不怕没黄金换钱吗？
戌城遍地都是黄金，他们都把黄金当成石头的。
但导师方才告诉她，三个月后这地方就要被拆了。
也就是说，即使她还请债务，三个月后这家饭馆还是要被姜家夷为平地。
古今贸易仅存不到三个月。
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筹齐足够多的粮草、药品、水源传去戌城。
至少让他们有能力自产自足之前，粮食不能停。
还得保证让她存够五百万，这真的来得及吗？
姜早交货，趁着李岚转身打款的时候，她瞥见躲在自己身后的裴砚溪。
姜早心头一软。
多乖又懂事的宝宝，安安静静待在一旁，只会用小鹿般的眼睛依赖着自己，不吵也不闹。
跟地铁上乱跑乱喊的熊孩子完全是两个物种。
就问谁能抵住这样的眼神？反正姜早不能。
“姐姐……钱钱不够吗？”裴砚溪的语气里满是懊恼。
她的小手紧紧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一下又一下揉搓着衣角。
“溪溪手上的镯子值钱吗？”
她伸出小手，露出手腕上用羊脂白玉镶嵌的黄金手镯：“这是大哥哥亲手做给我的生辰礼物，姐姐拿去吧。”
姜早下意识要拒绝，她是个大人，怎么能拿小孩子的饰品换钱？
“这手镯……”
李岚转过身，一眼就看见手镯上的羊脂白玉。
身为考古学教授，她不会认错历史文物的。
“不会错的，我肯定没认错！”
李岚神情激动，紧紧握着裴砚溪的手腕。
目光热切地盯着手镯：“这工艺跟大乾那位末代妖妃佩戴的饰品如出一辙。
是高仿吗？看着不像。但怎么会这么新？真是奇怪了……”
许是信任姜早，面对李岚有些粗鲁的动作，裴砚溪没有反抗，只是怔怔问道：“大乾……是大乾国吗？”
李岚乐了，这小娃娃认得大乾国。
想必是姜早把大乾当睡前故事告诉她的。
“大乾国仅存五十年就亡了。国内大半地方干旱饥荒，外有强敌虎视眈眈。
百姓们都活不下去，昏君还要强加赋税，只顾跟妖妃享乐，酷吏把持朝政，搅得民不聊生。”
见裴砚溪求知的小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李岚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说起奇怪，妖妃和酷吏的哥哥是个难得的好官。
他拼了命挽救戌城快饿死的百姓，不惜以血肉喂养百姓。
也是他最先发现敌国来犯，抵御敌国铁骑，最终以身殉城。
这样为国为民的大好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妹是祸了大乾国的妖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裴砚溪的小脸皱起来：“他们真坏！溪溪讨厌他们。”
明明是埋怨的话，但李岚听着她奶声奶气的嗓音，没忍住笑出声。
“乱军攻下京都，他们被斩首示众，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裴砚溪立即鼓掌起来：“哥哥教过溪溪，这叫坏人有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