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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特警尴尬地笑道，“下次不敢了，不敢了。”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掉了。
方一楠打开箱子后，里面装的是警方最常见的现场勘察装备——一次性医用手套、头套和鞋套，一次性医用口罩，kn95口罩，隔离服，隔离眼睛，隔离面罩，防毒面具以及几套医用防护服。
二人穿戴装备的时候，龙飞好奇地问方一楠：“楠姐，他怎么叫你方处？你在局外面还有活儿？”
“当然了。”方一楠一边快速地穿戴者装备一边说，“我不光是超调局外勤处的队长级外勤人员，还是市公安局技侦处的处长，同时也是国际法医学会的高级会员。还有问题吗？”
龙飞戴好防毒面具，对她竖了个大拇指说：“牛x！”
方一楠此时也戴好了防毒面具，她一边整理手套和脚套，一边用被防毒面具掩盖了的闷闷的声音说：“外勤处很多队长在外面都有其它的身份，这是很正常的，等你做了队长你就明白了。你穿好了吗？”
龙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除了没穿防护服，手提箱里能穿戴的东西他已经全部穿戴在身上了，就连口罩都戴了两层，没办法，刚刚那个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方一楠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推开了99号别墅的大门。
这次有了各种装备的加持，尽管仍有一点气味无法完全过滤干净，但至少二人可以在开门进屋后正常呼吸了。可首先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即便是已经在超调局工作了11年的方一楠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装饰着深色木纹饰板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不少地方还散步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血手印；一楼客厅的地毯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地毯外的地板上也有大滩残留的半凝固状态的血液；在沙发上或坐或躺着几具无头尸体，早已流干血的尸体早已发黑缩水并开始腐烂了；而在离客厅不远的厨房里，有一具穿着围裙的无头尸体趴在厨房台面上，血流得到处都是，甚至有些已经渗进了碗橱中。
同时，屋子里酷热难当，似乎是打开了地暖。
一名正在拍照取证的警察抬头看见方一楠进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相机走了过来对她说：“方处，您来了可太好了。这现场太奇怪了，您跟我来看一下这个。”
说完，他便领着方一楠和龙飞走到了厨房那具无头尸体的旁边。这具尸体也已经开始腐烂了，脖子的断面处甚至已经有了驱虫，恶心至极。不过，这名警察要给他们看的东西似乎并不是这具尸体……
他走到灶台旁一个盖着锅盖的煮锅旁，用力吞了口唾沫，紧张地问方一楠：“方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方一楠没说话，那名警察随即打开了锅盖。而看到锅里东西的瞬间，龙飞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刚刚差点被吓晕过去。可方一楠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认真地观察着。
锅子里，竟然是一颗已经煮熟了的人头！
那名警察说：“一楼一共有四具尸体，二楼还有三具，你们随我来。”
方一楠和龙飞跟着这名警察上到二楼，首先在主卧的浴室浴缸里又看到了一具全裸的无头尸体，而从生理特征来看，这具尸体是一名男性。主卧隔壁的两间客卧分别有两具无头尸体，一名女性以及一名男性。
接着，三人来到了三楼，在三楼的一间卧室中又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最后，这名警察带二人来到了阁楼。开门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具尸体！不过和别的尸体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是有头颅的，而且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非常干净，但奇怪的是他的肚子异常的大，而且不是肥胖的大肚子，像是肚子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而看到这具尸体的龙飞竟然感觉有些面熟，不过警察很快就带他们离开阁楼了。
回到一楼后，警察对方一楠说：“方处，根据初步勘察，现场一共找到九具遗体，除了阁楼那个以外，其它的尸体都没有脑袋。锅里煮着的那个脑袋看断口应该是厨房那具尸体的，剩下的尸体脑袋暂时还没有找到。”
方一楠问：“死者身份都确定了吗？”
警察回答道：“我们这边刚刚采集完所有尸体的dna样本，送回局里后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方一楠又问道：“那这个99号别墅住的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警察点点头说：“据物业所说，这里的业主是一个经营房地产和娱乐场所的老板，他和自己的家人一起住在这里，一共是八口人。”
“八口人？”龙飞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九具尸体吗？”
警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方一楠立刻说：“这是我助手小龙，新来的不太懂事，别见怪。”
警察点点头，然后对龙飞说：“小伙子，办案讲究证据。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里的尸体就是这个业主一家，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个事情纳入考虑范围，否则就会影响后续的侦破方向，明白了吗？”
龙飞立刻回答道：“明白了，多谢教导。”
方一楠说：“尸体脖颈处的断面都很整齐，而且断得干净利索，应该是被非常锋利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大的力量瞬间切割下来的。如果能找到凶器的话，对案件侦破应该会很有帮助。”
“好的方处。”警察说。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方一楠说，“有新情况再给我发消息吧。”
警察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回去拍照存证了。方一楠则带着龙飞离开了别墅。
走出别墅后，二人立刻把身上的东西全部脱了下来，一次性的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里，而防毒面具则放回了那个银色的手提箱中，交还给了那名特警。
不久后，二人就回到了21号别墅中。
他们刚进门，坐在客厅的赵心悦立刻捂住了鼻子，疑惑地看着他们问：“你们看热闹看哪去了？怎么把自己熏得这么臭啊？”
龙飞和方一楠同时愣了愣，然后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确实有很重的腐臭味。难怪刚刚走回来的时候，路过的人都会回头看他们呢。
方一楠指了指二楼的主卧说：“主卧有浴室，里面用品都是齐的，你最好去洗个澡。”接着她又对赵心悦说：“心悦，你去我家吧。我也要回去洗个澡把身上这股气味洗掉。”
龙飞点点头，然后对面露难色的赵心悦说：“没事，你先跟楠姐去吧，晚点我过来找你。”
“你要过来是吗？”方一楠想了想说，“那就一个小时后在我家见面吧。别来早了。”
赵心悦突然问道：“那个……楠姐，我……我可不可以和龙飞哥哥一起住啊？”
“啊？”方一楠说，“你一个女孩子，和这么个大老爷们一起住，不合适吧？”龙飞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而且男女同住会很不方便的。”
可赵心悦却说：“不会啊，这里有好多房间呢不是吗？你要是怕尴尬，我们分开楼层住就好啦。”
龙飞看了眼方一楠，方一楠也同时看了他一眼，二人同时叹了口气。随后，方一楠对赵心悦说：“那好吧，既然你想和你的龙飞哥哥‘同居’我也不阻止你，毕竟你也是成年人。不过……”
说完，她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瓶子塞进了赵心悦的手中，然后故意大声说道：“他要是敢对你干些什么，你就拿这个辣椒水喷他，我保证能辣瞎他的眼睛。”
龙飞刚想说自己不是那种人，赵心悦却立刻维护他说：“放心吧楠姐，龙飞哥哥不是那样的人的。”说完，她又把那瓶疑似辣椒水的小瓶子还给了方一楠。
方一楠看了看手里的小瓶子，又看着赵心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那好吧，那随便你好了。”然后她看向龙飞说道：“那你出来把心悦的行李搬进去，然后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洗个澡就来找你们。”
龙飞无奈，只好默认了赵心悦的要求，跟着方一楠出去搬行李去了。说是行李，其实只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的也是赵心悦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几件贴身衣物，她所有的东西留了一部分在学校宿舍，剩下的都在之前龙飞宿舍隔壁的那间公寓里。
方一楠开着她的超跑回去22号别墅后，龙飞也进屋和赵心悦商量起了“同居”的问题。赵心悦倒是很乖巧地表示，只要龙飞同意她和他一起住，让她睡沙发她都愿意。
龙飞当然不可能让她睡沙发，所以经过几分钟的讨论后，二楼的主卧归了赵心悦，龙飞住三楼的次主卧——所谓次主卧，可以简单理解成小一号的主卧，但功能和主卧完全相同。
接着，赵心悦便提着她的小行李箱上二楼主卧收拾东西去了，而龙飞则来到了三楼的次主卧洗起了澡。
在洗澡的时候，龙飞的脑海里始终会浮现出99号别墅阁楼上的那具有脑袋的尸体，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个人，而且就是最近在哪见过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