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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是。”教皇要被队长们搀扶着才能勉强不从椅子上滑下来，他虚弱地说，“我们……需要……帮手。”
“老威利，你应该是知道我们的规矩的。”曾局仍然保持着微笑，“这件事属于你们欧洲内部的事务，说白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国家的对外政策准则一直是‘不干涉他国内政’，这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个德古拉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做奸犯科，那我们自然会出手收拾它。不过你想请我们去欧洲参战，请原谅我不得不拒绝你了。”
“曾，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教皇说，“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哦？”曾局立刻态度一转，他笑着问道，“什么交易？”
教皇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们教廷的延寿秘法来改进你们的超人药剂吗？我可以答应，只要你们愿意介入并帮助我们击败德古拉和它的军队，我就将这个秘法告诉你们。还有，教廷可以纳入你们超自然现象调查局的麾下，成为你们的欧洲分部。”
“陛下！”身后的队长们大惊，一名队长大声反对道，“这是我们教廷相传千年的秘法，从不外传啊。”
教皇摆了摆手，示意这名队长不要说话，接着他看着曾局问道：“曾，你觉得，我提出的这个交易条件如何？”
“挺诱人的。”曾局笑了笑，随后他转头问道，“方处，小龙，你们觉得怎么样？”
方一楠还没表态，龙飞却抢先说道：“我觉得不亏啊。那什么德古拉，收拾了它就能得到他们教廷的千年秘法，这买卖绝对划得来。”
龙飞其实打心底里看不上西方的这些鬼怪，在他看来，相比旱魃这种堪比天灾的怪物，什么吸血鬼，什么狼人，这种纯靠自身蛮力作乱的怪物简直弱爆了。
方一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又气又无奈——她不明白，龙飞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爱出风头？
实际上龙飞这是第一次出国，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高级别的交流会，内心难免会有些激动和澎湃，他这个人一兴奋起来就喜欢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加上身边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撑腰，自然就放肆了一些。
曾局笑了笑，对教皇说道：“老威利，这件事恐怕没你说的这么轻巧吧？据我所知，你们教廷光一个神殿骑士团就有上千人，还有神圣秩序团和传说中的主教团，少说也有大几千人吧？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德古拉？”
教皇目光闪烁，他没有直面曾局提出来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说道：“曾，你上过战场，应该知道战场上有时候并不是人数越多的一方越占优势的。”
“这我可不同意。”曾局面色严肃地说，“老威利，你就别和我打哈哈了。我直说吧，你开的这个条件虽然很诱人，但还远远达不到我的心理预期。”
接着，曾局竟然难得嚣张地笑道：“说真的，就你们欧洲那点小地方，我们还真看不上。”
“大胆！”教皇身后的一名队长看不惯曾局的嚣张模样，竟然当着两个大佬的面掏出了武器。
曾局眼神一凛，他看着那个队长，语气突然变得阴森起来：“怎么？想和我动手吗？”
坐在曾局身后的龙飞被他身上突然腾起的强大气场给吓了一跳——平常曾局待人都是和和气气的，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个爱笑的老头。
龙飞真没想到，曾局生气的时候竟然仅仅是气场就有这么可怕，真不愧是当年统帅着号称“最强的一届”外勤处的男人！
那名队长显然也被曾局强大的威压给镇住了，他满脸的尴尬，手里的武器继续抓着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好在这时，教皇说话了：“厄尼，把枪收起来，不得无礼。”
有了台阶下，厄尼立刻将枪收进了长袍中，满脸通红地站回了教皇身后。
教皇略带抱歉地对曾局说：“曾，请原谅我的孩子的无礼之举。”
曾局收起了气势，摆了摆手说：“无妨。”
接着，他看着教皇说：“老威利，我们都认识几十年了，你没必要对我有隐瞒。既然是交易，那就是生意了，做生意不诚信可不行，你说呢？”
教皇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缓缓开口说道：“曾，你有所不知，我们梵蒂冈教廷正经历千年来最困难的时期。自200多年前的那场大战后，教廷元气大伤——主教团全员阵亡，神殿骑士团能打的骑士损失殆尽。现在站在我身后的孩子们，都是近些年刚提拔上来的，整个教廷的实力相比200多年前已经……大不如前了。”
曾局和方一楠面无表情地听着，身后的龙飞却是连连点头。
他是听明白了，原来教廷和超调局一样，都遇到了人员素质大幅度下降和人员不足的问题。
只不过在人才济济的中国，超调局可以依靠“雇佣兵模式”和“熟人介绍模式”补充到足够的人员，虽然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但至少暂时不会出现人员短缺的问题。
曾局说的也没有错，欧洲那个小地方本身人就少，再加上教廷本身的宗教属性和特殊的人才培养机制，在经历了大变故后会出现人员短缺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从这一点来看，曾局会看不上欧洲也正常——超调局又不是慈善组织，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千年秘法”，就要搭上超调局大量的人员和资源，还没什么好处，属实划不来，除非有钱赚或是别的什么实际的好处……
教皇接着说道：“而德古拉经过200多年的恢复和蛰伏，实力早已超越了当初的自己，就连我都差点死在它手上。现在，它手下还有数以千计的大军，以教廷现在的实力，要抗衡它基本是不可能的。曾，你也知道，像德古拉这样的怪物，寻常的热武器拿它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如果梵蒂冈教廷被德古拉摧毁，它就会率领它的军队进攻人类世界，到那时候，整个欧洲就全完了。”
“老威利，我发现你真的是越老越啰嗦了。”曾局有些不耐烦了，“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要和我说什么‘为了保护全人类’这样的屁话，你知道的，我不吃这一套。直接说重点吧。”
教皇顿了顿，说道：“曾，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个急性子，看来年纪果然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性格的。那我就直说吧，欧洲还需要梵蒂冈教廷来维持明面和暗地里的各种秩序，我也需要继续坐在教皇的位子上才能保证欧洲的乱子不会影响全世界，包括你们的国家。”
“你这也叫直说啊？”曾局笑道，“老威利，你可真是将我们中国人‘委婉’的那一套给学透彻了。你就直接说你想保住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又不想手下有太多损失免得自己被赶下台，还想解决掉这次的麻烦，所以需要找个强力的外援，不就完了？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哎，真服了你了。”
教皇微笑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曾局转过头看着方一楠问：“方处，说说你的想法吧。”
方一楠看着教皇问：“老威利先生，我不明白。同样是处理超自然现象的组织，您为什么不找51区或其它组织来帮忙，而是找我们呢？”
“因为他们的胃口不是轻易能喂饱的。”教皇的表情略微有些无奈，“无论是51区也好，还是其它组织也好，想要他们出手帮忙，首先就得出卖自己的全部身家，最近东欧的战事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所以这样的‘帮助’并不符合我的目的。”
随后，教皇突然笑道：“可你们不一样。就像曾刚刚说的那样，你们国家的对外准则一向都是以‘不干涉他国内政’为基础的，所以我相信你们会更看重实际的、能拿到手的利益，而不是企图完全掌控我们。我这个回答，不知你是否满意？”
方一楠点点头，随后她扭头对曾局说：“干爹，我没问题了，您来决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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