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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试探，试探姜玄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有底线的人。
说句实话，她不信。
姜玄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旋即站起身来：“既然夫人不愿配合，那今晚权当老夫没来过，希望来日有机会和夫人合作。”
这番话说的很决然，气氛莫名变得压抑起来，便是那四周的烛火都黯淡了几分。
“老先生莫要忘了，这里可是奴家的地方，你当真敢踏出半步？”
江玉怜眼神一沉，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再也没有刚才的谈笑风声和客客气气。
这是一句提醒，也是一句警告。
哒哒哒
与此同时，四周隐隐响起沉稳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有大量的甲士在调动，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好似一旦夫人摔杯为号，那些外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武者和甲士便会蜂拥而上，一举把姜玄砍成肉酱。
姜玄眼不惊慌，依旧面沉如水：“老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夫人在威胁老夫？”
江玉怜毫无掩饰，淡笑道：“老先生非要这么理解，奴家也是可以接受的。”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姜玄瞥了一眼江玉怜，顾自踏出一步，往着门外走去。
一边走着，低沉的嗓音响起：
“老夫平生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尤其是受女人的威胁，老夫既然敢来，便能大摇大摆的走。”
“老夫还有一个坏习惯，会杀死敢对我出手的任何人。”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试试，看看是老夫血溅当场，还是老夫将这座豪华府邸屠个干干净净！”
这番话他语气沉稳，有力，似一座洪钟敲在江玉怜的心头。
姜玄一步未曾停留，径直往门外走去，脚步异常坚定，似乎真的要离开这里。
那种谁能拦我的气势简直是摄人心神！
看见这一幕，不仅江玉怜为之动容，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武者和甲士同样变得凝重起来，银亮的刀光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种莫名而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宁山也在其中，望着姜玄佝偻的身影竟然忍不住心生畏惧。
虽然他感觉对方的修为不会比他高出太多，但若真要交手，他觉得自己在对方手中走不过一个回合。
无他，便是这么气吞山河的武者气魄，自从他被控制后便失去了。
江玉怜眼神空前的凝重，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江湖的厚重，眼前这个老人与她那色鬼父亲完全不同。
深邃、神秘、霸气且可怕，令人琢磨不透。
她可以理解为姜玄可以装腔作势，但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
作为高高在上的女人，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老者，不可招惹！
这一刻，江玉怜开始犹豫起来。
自掌权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考虑要不要和其他人妥协。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姜玄的脚步已经踏出门外，半道身影绕过了转角之处。
“老先生，等等！”江玉怜开口。
这一回，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宛如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女子。
姜玄脚步一顿，回过头，淡淡道：“夫人，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