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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诗韵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能解决于彤的经济问题，又能让她有时间照顾爷爷。
于彤眼睛一亮，立刻点头附和。
“沈大夫，这个办法好！我从小就在山上长大，认识不少草药。”他感激地看了沈诗韵一眼，又转头看向爷爷，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爷爷，您看这样行吗？”
于彤觉得沈大夫的提议简直是雪中送炭，既能让她照顾爷爷，又能赚钱，两全其美。
老人停止了哭喊，浑浊的眼睛盯着沈诗韵，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上次这姑娘和顾团长的一起来，他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可后来他让于彤去军区大院找沈诗韵，人家说顾承安在那儿，沈诗韵不住那儿。
夫妻俩哪有不一起住的？这么说，他们不是两口子？那他孙子还有戏！
“这个主意好！”老人咧开嘴，露出缺了几颗牙的豁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姑娘，你觉得我孙子怎么样？虽然人傻了点，但人不坏，是个好小伙！”
老人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沈诗韵，仿佛已经看到了孙子娶妻生子的美好景象。
“爷爷！”于彤涨红了脸，跺了跺脚，“我哪里傻？您少败坏我的名声，成吗？”
于彤又羞又恼，爷爷怎么当着外人的面说这种话！
老人完全无视于彤的抗议，继续对着沈诗韵絮叨。
“到时候你们俩在一起，有了娃，我还能搭把手带带……”
老人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孙满堂的热闹景象。
顾承安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阴沉。
听到老人这番话，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声打断：“老人家，沈大夫这辈子都不准备结婚。”
“顾团长你还是小年轻，懂个啥！瞎说！谁这辈子不结婚？”老爷爷吹胡子瞪眼，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不结婚的，这小年轻，尽说些倒反天罡，大逆不道的话。
顾承安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意，语气认真得近乎固执，“我也不准备结婚。”
老爷爷更加震惊了，指着顾承安，手指颤抖：“你……你……你个当兵的，怎么也要学人家女娃不结婚？还要害人家女娃不结婚？这像话吗？谁都得结婚！传宗接代，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于彤一听这话，来了劲儿，连忙插嘴道：“爷爷，我也不准备结婚！我就一辈子跟着您过，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老爷爷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两个年轻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让人放心！尽说些倒翻天高，大逆不道的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七十年代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叛逆？
沈诗韵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混乱的局面：“老人家，天色不早了，还是先给您看病吧。”
老爷爷这才想起正事，连忙点头答应：“对对对，看病要紧，看病要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于彤：“彤彤，快去给沈大夫倒杯茶，人家沈大夫看病辛苦了。”
于彤连忙起身，去倒了杯热茶，双手递给沈诗韵。
老爷爷又拽着于彤，让他挨着沈诗韵坐着，殷勤地端茶倒水：“彤彤啊，你好好伺候着沈大夫，人家看病辛苦了。”他笑得一脸褶子，仿佛沈诗韵已经是他的孙媳妇了。
于彤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不敢看沈诗韵。
顾承安看着这一幕，脸色很是不爽。
他冷声说道：“我也要喝茶。”言下之意，是让于彤也给他倒一杯。
老爷爷却像是没听懂似的，笑呵呵地说道：“顾团长不是外人，桌上有水，辛苦自己倒着喝吧。”
顾承安的脸色更沉了，他倒了一杯水，却怎么也喝不出滋味来。
他的眼睛像钉子一样，紧紧地盯着于彤，眼神复杂难辨。
屋内气氛凝滞，于彤搓了搓胳膊，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今天这天儿，怪冷的。”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显得身形单薄。
顾承安的目光从于彤身上扫过，语气冷冽，带着一丝嘲讽：“身体不好怕冷，那就赶紧去加件衣服。”他一把将凑在沈诗韵身边的于彤拽开，力道不大，却不容置疑。
于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顾承安这是在赶他走。
他偷偷瞄了一眼沈诗韵，见她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于彤心里有些委屈，但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于是默默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关好房门。
沈诗韵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老爷爷，又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福利屯卫生院的地址。
“以后白天，让于彤姑娘去这里找我就行。”她语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老爷爷接过药方和地址，感激地握着沈诗韵的手，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谢谢沈大夫，谢谢顾团长，你们真是大好人啊！”他颤巍巍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这些药材，你们都收下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沈诗韵没有推辞，接过布袋，称了称重量，按照市价付了钱。
她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不喜欢拖泥带水。
顾承安看着老爷爷殷勤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他可以理解老爷爷想撮合孙子和沈诗韵，但不能接受。
他黑着脸，语气有些不耐烦：“行吧，没啥事我们就先走了。”
沈诗韵点点头，跟着顾承安走出了老爷爷家。
于彤躲在门外，看着顾承安和沈诗韵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屋外，天色阴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泥土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顾承安和沈诗韵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压抑。
窗外的雨也越来越大。
顾承安将沈诗韵送到家门口，停下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