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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钱寡妇撇了撇嘴,低声道:“瞧瞧,这冷欣然多会来事儿。又是做吃的,又是嘘寒问暖的。”
苏嬷嬷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咱们天天伺候男人,他们都习以为常了。这冷欣然偶尔体贴一回,倒叫晏守诚感动得找不着北。”
张芳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你们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学学这冷欣然?”
“学什么学?”钱寡妇冷哼一声,“咱们哪有那个本事?还是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吧。”
正说着,只见晏守敬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几个妇人连忙后退几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晏守敬却没注意到她们,自顾自地感叹道:“守诚这日子可真舒服啊,干活回到家,弟妹已经准备好姜汤和洗脚的热水。谁说弟妹懒?这温柔贤惠的样儿,谁家娘儿们比得上?守诚守诚有福气啊”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晏守敬回头一看,只见自家媳妇崔秋杏正瞪着他,手上还捏着他腰间的软肉。
“哎哟!崔秋杏,你这是干什么?”晏守敬疼得直抽气。
崔秋杏冷冷地说:“你再多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拽着晏守敬就往家走。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宋大嫂看在眼里,心中暗骂:这晏守敬真是活该,嘴上没个把门的。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天天伺候家里,一副倒贴样,男人都习以为常了。但如果平时都不干活,偶尔才伺候他们一次,那男人都能感动得落泪了。
院子里,冷欣然已经削完了柿子,正用麻线把柿子串起来。晏守诚放下碗,走到她身边坐下。
“媳妇儿,今天辛苦你了。”晏守诚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柔情。
冷欣然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活计:“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做了顿饭罢了。”
晏守诚笑了笑,伸手想要搂住妻子的肩膀,却被冷欣然轻轻躲开。
“别闹,我还要把这些柿子挂起来晒。”冷欣然说着,站起身来。
晏守诚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那我来帮你。”
冷欣然瞥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两人一起将串好的柿子挂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夜幕渐渐降临,院子里飘来阵阵饭香。几个妇人意犹未尽地离开,各自回家准备晚饭。她们心中五味杂陈,既羡慕冷欣然的手段,又觉得自己似乎也该学着点。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冷欣然并非刻意讨好,只是单纯地想让家人过得更好。在她看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夜深人静,晏守诚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靠这个聪明能干的女子。
冷欣然似乎感受到了丈夫的目光,轻轻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晏守诚仔细听了听,原来是在说:“明天要给小江做新衣裳”
听到这话,晏守诚心中一暖。他轻轻拉过被子,为妻子盖好,然后闭上眼睛。
天一亮,冷欣然被几个妇人围坐着,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欣然啊,你家那口子怎么调教的?”钱嬷嬷压低声音问道,眼里满是羡慕。
冷欣然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苦笑,“我可没调教他。晏守诚本就勤快,咱们一个村的,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众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晏守诚确实勤快,可远不及现在这般无微不至。
冷欣然见状,轻声道:“也许是从前挤在老宅,他不好表现出来吧。”
这话引得众人若有所思。钱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是,有婆婆妯娌盯着,哪敢太过殷勤?”
冷欣然不置可否,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核桃。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其实啊,我爹当初选女婿时就看准了。我爹眼光向来不差。”
这番话让在座的妇人恍然大悟。冷秀才学识渊博,眼光自然不凡。难怪舍得花那么多银子,原来是早就看中了晏守诚的本事。
话题一转,冷欣然开始教大家制作杏仁豆露。她耐心讲解每一个步骤,语气温柔却不失专业。妇人们听得入神,眼中满是求知若渴的光芒。
“取出仁来,然后去皮,”冷欣然一边说一边示范,“尽量撕干净,不然做出来味道不好。”
孙杨梅忍不住问道:“三嫂,这东西这么麻烦,你每天都喝?”
冷欣然微微一笑,“那倒没有,这个做起来麻烦。我们家平日里喝的是香糯米粥,省事儿。”
说着,她又把香糯米粥的做法分享了一遍。可惜众人听到需要用白面、芝麻、糖和荤油,纷纷摇头。这些东西对她们来说都是稀罕物,哪舍得这么糟蹋。
夜色渐深,男人们那边传来阵阵笑声。晏守诚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东海传的故事。冷欣然远远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翌日清晨,营地里一片忙碌。许多人按照冷欣然的方法,做起了杏仁豆露。香浓的豆香混合着核桃的清香,弥漫在晨雾中。
冷江一连喝了两大碗,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晏守诚宠溺地看着女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阿莲眼巴巴地看着,小嘴微微撅起。晏守诚见状,连忙拿起一块豆渣饼,喂到小女儿嘴边。冷欣然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气,却也不好当众说什么。
用过早饭,晏守诚带着一群村民上山寻找食物。他走在最前面,熟练地辨认着方向。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橡树林。
满山遍野都是山栗,像是一颗颗小陀螺撒在地上。村民们看着这些山栗,脸上写满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