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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酵了半个多月,终于通过沈平的妻子宋蕴之口传入他的耳朵。
周末,宋蕴与老友相约打球。八项规定出台之后,宋蕴从打高尔夫变成打网球。如今正处于关键点,沈平愈加小心,宋蕴打的球也干脆变成了羽毛球。
中场休息,两人坐在场边喝水闲聊,聊着聊着,聊起各自儿女。老友的小儿子刚有了二胎,她去探望,多说了几句,惹得儿媳脸色不佳。老友感慨婆婆难做,宋蕴笑说距离产生美,以后少去看就行了。
老友摇头,直道哪有那么容易,然后来了一句:“老宋,等东扬结婚你就知道了,你那儿媳也不是一般人。”
宋蕴当时没放在心上,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什么叫“也不是一般人”?
上网一搜,方才知道准儿媳最近很红。
一想到自己被不知多少人暗中看笑话,宋蕴心中窝火,沉着脸去书房找沈平。
“老沈,你看看吧,这就是你宝贝儿子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媳妇。”
沈平戴上老花镜,看了几眼不禁皱眉。
宋蕴等他放下手机,说:“我就说商人家庭出来的孩子不行,浮躁,虚荣,沉不住气。”
沈平没她那么武断:“英贤这孩子以前还是很内敛的。”
“对,我之前也觉得她是个好孩子。人无完人,父亲不着调怪不到孩子头上。事实证明,龙生龙,凤生凤。她之前那是在卧薪尝胆呢!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小,我想想都害怕。现在蒋震身体不行了,和东扬的婚事也定下了,没有人压在她头上,这就飘了,坐不住了。”
宋蕴不高兴道:“老沈,不是我说,就她这样的行事作风,迟早要出事。”
沈平不吭声。宋蕴急了:“老沈,我在这里叽里咕噜这么半天,你倒是表个态。”
沈平叹气道:“照你的意思,现在退婚?”
这下换宋蕴不吭声了。
沈平说:“网上的消息也不能全听、全信,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宋蕴道:“杜悦是风,还是那个小护士是影?”
沉默片刻,沈平说:“今晚叫东扬回来,我和他说说。”
宋蕴没好气道:“还没进门呢,就要东扬收拾烂摊子,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在等着。”
宋蕴不知道英齐那些事,这句话纯属歪打正着。
沈平登时也有点儿动摇了。
当晚,英贤接到沈东扬的电话。
他先问她最近怎么样,然后又问需不需要帮忙,最后委婉地提醒她处理好家庭关系,并没有提退婚。
虽然猜到不会这么容易,英贤还是隐隐有些失望。
第二天下午,她提前回到蒋家老宅向蒋震请示普雷的项目。
蒋震翻着资料,不经意道:“老三,公司既然交到了你手上,你放心大胆做就是了,不用事事再来问我。”
来了。
英贤打起精神,低眉顺眼道:“爸,这么大的项目还是得您出面才能服众。”
蒋震听得心里舒服,语气缓和了不少:“董事会里有人为难你了?”
英贤笑着说:“没有什么为难的,大家的都是我的长辈,对我要求严格一点儿也正常。”
“情分是情分,工作是工作。”
英贤点头,抬头看了蒋震一眼,像是有话要说。
蒋震道:“自家人,有话就说。”
英贤蹲到蒋震的轮椅面前,握住他的手,说:“爸,蒋氏旗下的十一家公司里面没有一家真的叫蒋氏,但是外人说起来,还是会把这些公司统称为蒋氏,这个蒋就是蒋震的蒋。如果不是因为姓蒋,我再会读书,再能干,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外面那些人看到我时,看见的不是蒋英贤这个人,而是蒋震的女儿。”
半分钟后,蒋震轻轻一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英贤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很久没和爸聊天了。”
蒋震拍了拍她的手:“专注工作是好事,但是该休息也得休息。”停顿一下,他说,“杜悦我说过她了,闹脾气也不该拿公司乱说话,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明天叫公关部的人来家里一趟,我发表一份声明。”
“谢谢爸。”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所有的锅都将由杜悦来背:她因为感情不顺闹脾气,她无凭无据乱说话,英贤是无辜的,蒋震也是无辜的,所有蒋姓人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家事谈完了,英贤将话题转回公事:“爸,我半个月前约商业银行江北分行的张行长谈了一下,他前几天又约我,给了个准信。”
蒋震精神矍铄道:“怎么说?”他最喜欢这个三女儿的一点就是,她极少纠缠家长里短,心思全在公司,好比现在,即便受了一些委屈,只要问题解决了就可以,绝不多做无意义的情绪宣泄。
“张行长说如果用普雷的股份做质押,保底能批十八亿,要是普雷的股价能再涨三块,他有把握争取到二十四亿。”
“他这么说?”
用尚未取得的股权向金融机构质押,取得贷款的同步贷手法,虽然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但并不常见,风险太大。
英贤眨了眨眼睛:“我狐假虎威,借了爸的名头去谈的。”
“要是个个都能学你这样狐假虎威,那我就真能放心退休了。”
玩笑归玩笑,蒋震思索片刻,还是摇头:“我们自己出二十亿?太多了。”
现金流可谓一个公司的命脉,蒋震的一贯原则是,能用银行的钱就绝不动自己的钱。
英贤早有准备:“由张行长牵线,华策资本也愿意拿出十八亿,条件和银行一样,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出一点六亿。”
蒋震这才颔首感叹道:“老三,果然你最像我,做生意一定要懂借力。”
英贤也笑,忽然“哦”了一声,像才想起来似的提了一嘴:“爸,有家港城公司半年前就在接触普雷。”
蒋震不以为意:“拖了这么久没谈拢,肯定是压价太狠。”
英贤半垂下眼帘,深邃的瞳子藏在睫毛之后,轻声附和:“也是。”
离开蒋震的书房,英贤直奔洗手间,洗掉手心的汗。
这是一场豪赌,她赌自己这些年来的乖巧表现赢得了蒋震的信任;赌自己的伏低做小能让蒋震自尊心得到满足并且放松警惕;同时赌蒋震不会再另外派人深挖那家港城公司的背景。
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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