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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一步了，还用得着和朕这么客气吗？”
寒晟突如其来的询问，把正在吃饭的云疏桐给呛了一下。
她轻咳了几声后，有些不解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到了哪一步了？”
“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了朕心悦你，所以哪怕你不入宫，也不会有人敢求娶你了，因为你现在是朕的人。”
话说到最后时，寒晟的语调明显上扬了几分，藏着压制不住的得意。
云疏桐闻言，垂眸看了一眼碗中的饭菜。
而后再度扬起笑脸，道：“怪不得，下船以后，民女瞧着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就连江清见到民女，都不主动找事儿了。”
“你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云疏桐吃着饭，随口反问。
“不喜欢朕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话落，云疏桐正欲夹菜的手一顿，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见到云疏桐这般反应，寒晟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朕就猜得到，其实朕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喜欢朕。”
“不是，我没有……”
云疏桐着急反驳，却又说不出个原因。
要说最开始，她迎合他，帮助他，都是因为上辈子他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可当那股余热褪去，现如今的自己对于他似乎便只剩下了恩情。
上辈子，她与他纠缠到了死，也没能爱上他。
不可能只是重来了一辈子，便可以轻易爱上的。
她对寒晟怀有感恩，也有好感，但要说男女之爱，心悦之人……
“陛下，民女是一心想要帮助陛下，帮助陛下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凡是陛下想要的一切，只要民女能够帮得上忙的，便义无反顾。”
听着云疏桐的承诺，寒晟原本带着些许期待的眸子逐渐沉了下来。
又恢复如往常般，让人勿近的神情。
云疏桐一度有些紧张地看着寒晟，试图缓解氛围，“陛下，我……”
“云疏桐，说了这么多，朕从你眼底看出来的只有恩，报恩，可朕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要报恩于朕的？”
“难道就是因为朕给你的那封休夫圣旨？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最初你被送到朕床上的时候，又为何……为何又那般主动。”
此刻的寒晟，眼底隐忍着让人说不出的情愫。
云疏桐一度有些感觉呼吸困难，很多的话卡在喉咙中难以说出。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陛下，民女只是……”
话音未落，寒晟便听到“砰”的一声。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云疏桐晕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一次，云疏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上一世，每一次与寒晟的见面，都让她从心底感到厌恶。
厌恶寒晟身为皇帝，居然对臣妻下得了手。
也厌恶自己，居然成了皇帝的情人，一个如此不堪的存在。
所以那时候的她，一遍遍地洗脑自己，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助江清，帮助他完成他的目标。
也是为了他们这个家。
可直到自己被关入冷宫，看着柳燃被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那时候的她，便更是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
自以为的聪明，结果却换来了那样悲惨的结局。
再次醒来时，云疏桐依旧是在寒晟的寝宫当中。
彼时天边已经泛白，云疏桐只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有些不舒服。
说不出来的恶心。
她想下床找口水喝，却不料下一秒便有一杯水送了过来。
云疏桐抬眸，便对上了寒晟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