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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渊冷着脸走在大街上,明明日头还在天上挂着,经过他身边的人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吓得四下里逃窜。有人发现,墙边的小草突然披霜挂露,又覆了一层薄薄的冰,不免纳闷,都已经看到了初春的影子,怎么寒潮又至,难不成今年是个倒春寒?
宸渊越想越气,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些年,他一个人四处云游,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谬传,他一笑了之,并不往心里去。在他眼里,那些人是生命短暂的蝼蚁,而他,却要活很久,若是计较,岂非总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南宫离冤枉他,这不能不计较。他出于好心,跟着南宫离,保护他,南宫离却不相信他!
依他的性子,该把南宫离撕成碎片,再把那劳会子的兔子精全家都杀光。
杀兔子精,他眼都不带眨的,可杀南宫离……
宸渊步子慢了下来,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对南宫离有了某种顾忌。想不通是为什么?他天不怕地不怕,不可能怕南宫离,唯一的解释,或许是因为缔结了血誓。
南宫离留在他身体里的那点血在影响他。
——
南宫离见天色还早,又去了兔子精的铺子里,他想再问一些情况,好帮绵绵找回姐姐。
刚走到铺子门口,一群捕快涌进来,将锁链往他脖子上一套。
南宫离莫名其妙,“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抓我?”
“抓的就是你。有话回城署跟城主说。”
烟萝大陆上的大城都设城主,城主议事的地方叫城署,百姓遇事会去城署击鼓,请城主帮忙解决。
南宫离进了城署,见绵绵红着眼睛站在厅堂上,城主威严的坐在案台后面,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看。
捕快在南宫离膝盖窝踢了一脚,迫使他跪下。
城主清了清嗓子,问话,“你是驭妖师?”
“是。”
“打哪来?”
“下溪洲。”
城主看了他一会,吩咐道,“收了他的缚妖袋。”
捕快自南宫离腰间摘下缚妖袋。
缚妖袋是驭妖师挂在腰间表示身份的物件,轻易不离身。
南宫离挣扎着要抢回来,“凭什么收我的缚妖袋。”
“凭你是外来的驭妖师。”
南宫离明白过来,“城主怀疑我和雪雪的失踪有关?”
“不光是兔子精,”城主慢条斯理道,“半个月来,已经有好几起小妖失踪的案子,多是周边镇子上的,这次兔子精失踪,是甘栗城第一起。本城主问你,可曾光顾过兔子精姐妹的铺子?”
“去过。”
“去了几次?”
“不记得了。”
“看样子,去了很多次,你频繁去那里,不光是为了买萝卜糕吧?”
“去铺子不买萝卜糕,还能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和兔子精姐妹搞好关系,摸清情况,好下手。”
南宫离,“……”
这位城主行事简单粗暴,和宸渊有一比,审案子不问姓名,不问来此地的目的,不了解他的禀性,单凭他是外来的驭妖师,又常去买萝卜糕,就断定自己是害雪雪的凶手。
见南宫离哑口无言,城主大手一挥,“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南宫离看着绵绵,“不是让你明日再报官,万一雪雪……”
城主,“你让她明日再报官,今日便好趁机逃走,是也不是?”
南宫离,“……”
他没理城主,仍看着绵绵,“你也觉得是我害了你姐姐?”
绵绵缩着肩,目光躲闪,“我,我不知道,我害怕,坏人抓走了姐姐,万一把我也抓走……报了官,城主会派人保护我。”
看她惊怯的样子,南宫离都不忍心责怪她,不过城主一口咬定他有嫌疑,感觉还有点别的原因。
“是不是有人告发我?”南宫离想到了宸渊,他冤枉宸渊,宸渊便以牙还牙,也诬告他一回。这事,宸渊是做得出来的。看样子,他今晚回不去了。若宸渊寻来,便证明不是他告发的,若没来,便是心里有鬼,宸渊在躲着他。
挨了二十大板,南宫离有真气护身,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还是吃了一番皮肉之苦。
打完后,他被扔进了大牢。牢里潮湿阴冷,只有墙壁最上边开了个小口子,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给这黑暗之处带来些许光亮。
南宫离挨了打,侧身躺在地上,望着那点稀薄的月光,在心里估算着宸渊会不会来?
——
宸渊本来已经出城了,但走到半路,愣愣的呆站了会子,还是折了回来。
回到客栈,他从窗口溜进南宫离的屋子,屋里黑漆漆的,他目力好,不点灯也看到屋里没人。
这么晚没回来,莫非也走了?
南宫离本来就不愿意他跟着,现在闹翻了,刚好一拍两散。
宸渊在桌边坐着,脑子里空荡荡的,就这么枯坐了两三个时辰,直到晨曦从窗口透进来,他才起身,从窗子飞出去,掠上了天空。
他游魂似的飘着,没注意到从窗口出去时,袍角把窗子上挂着的盆扫进屋里跌碎了,泥土撒出来,一根藤蔓孤伶伶的躺在地上。
南宫离身上带了伤药,他摸索着给自己上了药,直到天快亮时才满怀失望的睡去,他知道宸渊不会来了。
再醒来,一道金光从墙上的小窗斜射进来,让阴森的牢里有了一点晕黄的光彩。牢门边上有只碗装着一块干冷的馍,估计是狱卒来送过饭了。
南宫离爬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活动活动手脚,感觉背上的伤好多了,他走过去,捡起那块馍,慢慢嚼着吞下去,饿了一天,不吃点东西不行。
吃完馍,他仰头望着墙上的小窗,看着光线一点点暗下去,看着暮色四起,将大地笼罩。他解下腰带抛上去,钩住小窗上的栅栏,稍稍凝气,那铁制栅栏就被他扯了下来。他虽然功法低下,但要从一间普通牢房出去也不难。
借着夜色,他摸回客栈,想给小葱伺血,结果发现盆摔在地上碎了,不用想,肯定是宸渊干的,诬告他不算,还打烂小葱的窝泄愤……
真是个瘟神!